钱宁一脸忧虑看着亨利。
夜风呼呼吹过,剑桥的夜,幽静冰冷。
亨利好像叹了口气,扭回头时用很低的声音讲,“姐姐,你这样看我,好像我生病了。
”他从几乎捏扁了的烟盒里掏烟出来。
远近昏黄的灯光,不时跳动一星半点。
钱宁没再接话。
她走快几步,看着亨利点燃那根皱巴巴的白色香烟。
袅袅烟雾在极深的夜升空。
钱宁感到有点伤心。
她看不清亨利的脸和眼。
她高大英俊又聪明的弟弟,那么多的笑容和顽皮背后,似乎藏着很深的伤痕。
她的心脏悬紧,脑中不自觉闪过很多十六岁时的恐怖画面。
明明每年四月,她都会刻意不去想。
“你还好吗?”狄兰低柔的声音传来。
钱宁有些呆滞地看过去,但她尽力让自己反应正常,“嗯。
”
他们已经走到狄兰的黑路虎旁,杰瑞开了驾驶座的门。
亨利还在抽着那支烟。
烟雾呼出时,他的手臂垂下,长长的烟灰未及弹,就已掉落。
他丢了烟头,一脚踩灭,上了副驾。
钱宁和狄兰跟来接钱宁的司机吩咐完,先后坐到了黑色越野车的后座。
杰瑞倒好车,向剑桥市外开去。
“我们需要通知律师么?”安静的车中,钱宁突然问。
“暂时不用。
”狄兰安静地回答。
杰瑞稳重开车,亨利靠在副驾上,闭上了眼。
狄兰握住钱宁冰凉的手,她没有挣脱,也没有看他。
没有人对安静有异议。
狄兰望向漆黑的窗外,玻璃映照他年轻的脸。
他需要想一想。
他实际上被杨探长告诉他的事情冲击到了。
几乎一路无话。
一个多小时后,他们到了苏格兰场。
此时,已是接近午夜。
在停车场,杰瑞熄了火。
狄兰蓦地开口,“在今晚之前,有一件事,我没告诉你们。
”
钱宁立马把目光投向狄兰。
副驾的亨利转过了身体。
杰瑞开了车内的顶灯。
“抱歉,我不想在事情明朗之前,让你们过于担心。
”狄兰看了眼亨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