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拉着他的夹克下摆,问他要去哪里。
二十五岁的于屹,终于体会到当年父母的心情。
“哥哥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
或许做完了,他就能找到,当年父母宁愿抛下他,也要去东非的答案。
“你想要什么礼物么?”男人低声诱哄。
小姑娘用尽了想象力,磕磕绊绊:“想要一个洋娃娃,黑头发,黄皮肤,大眼睛。
”
“洋娃娃没有这样的。
”
“有呀!”她指着窗外,一个完全和基贝拉格格不入的女人。
像一只误闯进他污秽糟糕世界的雀鸟。
那是于屹第一次见到沈枝。
人生何处不相逢
她提着一个巨大的、足有半人高的行李箱。
基贝拉的小道泥泞、秽物溅上沈枝的裙摆。
对于不常见到亚洲面孔的东非人来说,中国人的长相在他们眼中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小姑娘捂着嘴,小声凑近。
哥哥,这个姐姐跟你一样耶。
她太小了,措辞往往不太恰当准确,还不太会表达“长得”这一类副词。
“她跟我不一样。
”于屹轻捏着对方的小脸蛋。
“我们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
各有各的路。
”
他使了个眼色给外面候着的手下,对方会意,不动声色地跟在女孩身后,为她警告走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
“有时候相遇、相伴走一段,并不意味着就是同类人。
”
“那不是一类人,会怎么样?”小姑娘睁着双懵懂的眼。
“会走散吧。
”
“那还会再遇见吗?”
于屹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