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维妮娅不死也可以,呃,虽然现在的医疗条件做手术还是捐肾,不死很难,但是连露辛达都可以痊愈,作者也可以给拉维妮娅一个奇迹,对吧?”
至于拉维妮娅捐肾的情节,它堪称小说中最震撼人心的高潮部分,想要改动简直不可能。
主办方只希望能稍微调整一下拉维妮娅的结局,让他们能够心安理得地把大奖颁给艾琳娜。
“但如果她活下来了,”另一位同事提出了一个重要的担忧,“那是不是会让读者对埃德蒙的恨意减轻,甚至觉得他不再那么无情?”
“这就交给作者去决定吧。
”资深编辑沉思片刻,最终一锤定音,“反正我们也没法替她做决定。
如果艾琳娜觉得她的结局需要调整,那就修改;如果她坚持原本的设定,那也只能尊重。
”
很快,他们草拟了一份文字访谈稿,详细阐述了读者的反馈和对结局的强烈反应,提议是否考虑适当修改结局。
稿件通过《女士月刊》迅速寄往坎贝尔家附近的咖啡馆,随后由一位女仆取走,并小心地放在了艾琳娜的房间里。
“艾尔还不回来吗?”看到女仆从艾琳娜的房间里出来,坎贝尔夫人不禁诧异地问道,“她在丽兹家里也呆了好几天了吧?”
“她今天回来,”爱德华在她身后解释道,看了眼面无表情喝汤的珍妮,“我下午去接她。
”
“好吧,”坎贝尔夫人点点头,问珍妮,“你好点了吗?亲爱的。
”
“我好多了,”珍妮回答道。
虽然每次回想起那个故事的情节,她还是会忍不住生气,但她已经学会了不去深思,尽量不让它再影响到自己。
然而,这个故事的影响仍然挥之不去,那种对“纯爱”的期待,那种对美好爱情的憧憬,在《拉维妮娅》的悲剧中被无情地摧毁了。
珍妮再也无法回到曾经那个对爱情充满憧憬、甚至显得有些天真的自己了。
尤其是她曾在阅读时把谢泼德代入埃德蒙的角色。
如今,每当她想到谢泼德,心中便涌上一股烦躁的情绪,那种曾经对他无比欢喜的感觉已经荡然无存。
“我完全能理解你的感受,”坎贝尔夫人摸了摸她的头发说道,“我也看了那个故事,你那么伤心、愤怒,我都能理解,我看的时候,也非常生气。
”
珍妮瞪大了眼睛还好母亲不知道艾琳娜的马甲,不然她恐怕不止生气了。
“你知道吗,亲爱的?”坎贝尔夫人继续说道,声音轻柔,“我读完那本书后,心里也很沉重。
故事中的那些不幸,看得人很难不心生愤怒。
但有时候,生活就是这样,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按照我们想的去发展。
”
珍妮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抬起头来看着母亲,“是啊,生活总是有太多无法预测的曲折,”她叹了口气,“尤其是那些……被误导的感情,根本没有办法圆满。
”
坎贝尔夫人温柔地拍了拍珍妮的手背,“你这么年轻,经历的事情还不多。
感情的事,谁也不能强求。
我们能做的,就是在每一段感情里,都保持清醒和理智,拉维妮娅她是一个多么热情、有勇气的女孩子,就因为她的爱太过执着,以至于最终无法承受那份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