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养得宜的手托起酒瓶,悬在手腕上的叮当镯与瓶子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呀!不会是有什么大喜事了吧。
”
一道声线偏细的男声,含着几分揶揄的调笑响起。
此话一出,夏可琳的叉子反而先落了地。
皇后瞥了夏可琳一眼,嫌弃又警告意味十足,让她管好自己的表情,不要在女皇面前失了分寸。
但夏可琳哪里管这些,从小到大,她向来都是要星星给月亮的。
夏可琳“蹭”地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对着池瑜瞪着眼,“你不会是搞出个孩子来了吧!”
“你怎么能和祁泠……”
过于激动,牙齿咬上舌头,她一边吸溜着口水,一边扬声道:“那可是祁泠!”
棕红色的发丝照旧干枯毫无光泽,但随着她越发激烈的言辞,反而更加鲜艳起来:
“你哪里配得上祁泠!”
“啪”
女皇大力的拍在桌子上,很大的一声,惊得随侍用餐的奴仆纷纷跪下。
“闭嘴!朕就是太惯着你了!”
“池瑜配不上,还有谁能配!朕的女儿看上谁都是他的荣幸,哪怕他是祁泠。
”
皇后压着夏可琳的脖子,将人的额头就往地上按,“快跟你母皇道歉,说你又失心疯了,才说出这样的话。
”
夏可琳梗着脖子不肯,难得硬气一回,“母皇就是偏心,明明是我最先喜欢祁泠的,却偏偏要这个人和祁泠结婚。
”
女皇将那摆放在圆桌中央还带着露水的花卉抄起来就往夏可琳脑袋上砸。
那一大捧花从夏可琳的身上甩过去,花瓣落了满地。
“这个人,这个人”,女皇重复着夏可琳对池瑜喊出的称呼,“你就这么称呼你亲姐姐吗!”
女皇本身因着徐安的缘故,就对着自幼流落在外,对权力毫不贪恋的池瑜多了那么几分偏爱。
更何况,今日突然兴起的家宴,本来就是她心血来潮想要学一学寻常百姓家,来一场一家人凑在一起和乐融融的团圆饭,也让她久违的感受一下寻常烟火气。
夏可琳这不管不顾的一通,完全毁掉了。
“是祁泠主动跟我提了婚事,哪里是朕要赐婚的!”
女皇想起那日,祁泠不请自来,黑白棋局的博弈间,落子的声音回荡在会客厅内。
水晶吊顶投下来的灯光,拓落住祁泠全身,柔腻如玉的指尖捻着漆黑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