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泠怔忡了好一会儿,才从池瑜手心捻起这粒药。
明明还没有吃进嘴里,怎么整个口腔就已经泛出苦意呢。
“我以为你会很喜欢孩子的。
”
“会想要一个孩子呢。
”
此时,游轮正好行进到港口,鸣笛的声音荡在上空。
脚步声、熙攘声,从四周涌上甲板。
嘈杂聒噪的声音突然大了,盖住了祁泠沙哑的嗓音。
“走吧,祁泠,医生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
药粒被压在舌根下,他没有喝水送服,而是任由药在口腔中一点点化掉。
太苦了……苦的他几近呕吐……
池瑜是不想要孩子,还是不想要他的孩子……
答案可想而知。
……
祁泠很讨厌医院,幼年时,他就是在这个地方送走了自己的母亲。
他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面目全非。
被一张白布盖着推出手术室时,饶是医生已经尽力去修整他的面容,但白布掀开的一瞬间,依旧让祁泠终身难忘。
消毒水味和惨白的瓷砖,一度成为祁泠的心理阴影,成为梦魇惯常发生的场景。
他很抗拒,要不是池瑜坚持,他是不会来的。
他躺进检测信息素浓度的仪器中,听着仪器运转的“滴滴”声,眼睛却在看在池瑜。
“您需要先睡一会儿,全面检查大概需要一个半小时。
”
“可能后颈会有一点疼,不过您别担心,会额外注射麻药。
”
“您现在很紧张,可能要稍微注射一点镇定剂。
”
针头注射进血管,镇定剂带来的困乏让他的眼皮变的重极了,在彻底进入一片黑暗的时候,他好像看见池瑜突然朝自己走了过来。
祁泠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钟。
他侧躺在车子后座,脖子上包裹了一层纱布,他下意识拢拢衣服,后知后觉的,才发现,自己身上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