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瑜伸出手,一手虚虚拢在他的脖颈,另一只手将他的碎发拨到一旁。
祁泠柔顺着任由她的所有动作,像是一只乖巧的收起爪子,随她予求予取的猫儿。
直到,冰凉的药膏涂抹到腺体肌肤上的齿洞上时,这只猫儿才控制不住的因着疼痛,控制不住的挣扎了几分。
但所谓的挣扎,也不过只是将手轻轻搭在了池瑜的手臂上。
想要推开抗拒疼痛,却又舍不得池瑜每一次的难得的亲近。
“腺体上的肿已经消下去了,我约了医生,一会儿下船就去检查。
”
池瑜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淡淡开口,“还有半个小时靠岸,你还可以去洗个澡。
”
她这样说着,拽过塑料袋,探手进去又挑了一管药膏,递给祁泠。
“你自己上吧。
”
见祁泠接过去,闷头在看,池瑜接着道,“和上辈子那管一模一样,用法也一样。
”
祁泠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这管药是用在哪里的了。
他攥紧了略有些冰的铝制管身,低低应了声,“嗯,好。
”
他扯过床上的毯子,简单的裹在自己身上,打开了浴室的门。
祁泠坐过的地方,床单颜色要较之别处深上些许,掺杂着两个人浓烈的气味。
池瑜若有所思的看了一会儿,起身去倒了一杯热水。
杯口边缘的热气腾腾而出,在空气中氤氲成一团白气。
……
随着淋浴头热水浇下,蒸腾起的热气将狭小的浴室模糊成一片。
祁泠靠着冰冷的墙体,拧开膏药,狭长的眼眸半阖起,沾有药膏的指尖朝着伤处探去。
不知道碰到哪里,整个身体都痉挛起。
手抖得更厉害了,几乎没办法再涂进去。
上一辈子,都是池瑜一边抱着安抚,一边不由分说的去涂抹伤处。
这一辈子,她能特意将药膏带回来,已经算是意外之喜了。
祁泠向来是不敢过分奢望的。
等他裹着一身水汽从浴室中走出来的时候,池瑜已经坐在桌前吃着早餐。
不再为了刻意迁就、适应祁泠的饮食起居去吃那些麦片吐司,池瑜完全随心意吃起自己最爱的早餐。
豆浆油条,配了一点小榨菜,不知道要好吃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