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清瘦的脊背弓起,整个人像只猫儿一般蜷缩起来,苍白的指尖死死绞在床单上。
带着白色橡胶手套的手压在他纤细易折的脖颈上,半指长的针头对准他高高红肿过周围皮肤的腺体,一寸一寸扎了进去。
实在是太痛了……
祁泠喉咙间溢出痛苦的呜咽,隐约藏着不易察觉的哭腔,口齿间含混的喊出“池瑜……池瑜……”
一声接一声,一声低过一声,直到被更大的呻、吟痛呼盖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药剂才注射完毕。
强效的抑制剂带着剂量过大的安眠镇静成分,但哪怕如此,祁泠依然睡得并不安慰。
梦魇如影随形,梦中的片段破碎而割裂,时而是母亲粗暴的被父亲按在地板上强制jin入的模样,时而又是池瑜站在崖下朝他张开的温暖有力的手臂……最后,他又梦到了念念
他和池瑜的孩子。
这是池瑜唯一留给他的宝贝。
他离开自己的时候,还那么小,皱巴巴的一张脸,刚刚剪短脐带,以为等待着的是母亲温暖的怀抱、柔软的胸口。
却没想到,才刚刚来到这世上,就已经失去了双亲。
祁泠为念念安排好了之后的一切,他做了那么多准备,为她费尽了心力去谋划……但所有的一切,都抵不过他亲自在身边教养她长大。
祁泠这辈子,唯一亏欠的两个人,一个是池瑜,一个就是念念。
梦中,念念已经有了半大孩子的样子,她被管家照顾的很好,浑身圆滚滚的,和池瑜肖似的一张脸上,那双桃花眼眼尾上扬,目光亮晶晶看过来,奶声奶气的唤他。
她推开管家的手,跌跌撞撞的挤进祁泠的怀里。
肉乎乎的手摸上祁泠的眼睛,有些焦急的拼凑着字眼,“哭……不哭……我给你呼呼……呼……呼”
最后大抵是祁泠哭的太厉害了,她亲亲热热的凑上来,将湿漉漉的带着奶味的小嘴巴“吧唧”一下又一下亲到祁泠的脸上。
她每亲一下,就凑过来,歪着小脸钻到祁泠的面前,看一眼他的表情。
她用长着小肉旋儿的小手托起祁泠的脸,对着祁泠笑,小手指移到祁泠的嘴角处,想要向上抬起他的嘴角。
最后,见祁泠的嘴角终于随着她的手指向上扬起的时候,她又伸出手抱上他的脖颈,黏糊糊的将自己贴到祁泠身上。
还不能清晰吐出每个字准确发音的小奶音,硬是努力的表达着自己对于眼前这个人的依恋与不舍:
“你可以不可以……还来……找我……”
任由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