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浮白闻言,竟然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
“不要!那酒本来就是臣妾向他要来的!”慕云筝握紧双拳,发出凄厉呐喊。
“陛下既然已经心生怀疑,又何必多此一举,不如将臣妾也杀了罢!”
赵扶蓁眯眼看向慕云筝,嘴角颤抖:“你心疼他了?”
“臣妾只是不愿意祸及无关之人。
”慕云筝唇色煞白,强颜欢笑。
“臣妾早就说过,接近李青棠不过是为了从她那探听消息,让苏浮白给臣妾那酒,也不过是为了寻找到慕思凡藏身之处,以求报复。
这一切与旁人没有任何关系!”
他垂眸俯视着慕云筝红了一圈的眼眶,几乎要将牙关咬出血来:“是么。
”
“想要洗清在朕心中的嫌疑?”赵扶蓁忽然掀起唇畔,俯身双手牵起慕云筝的手。
在感受到对方下意识地闪躲时,他的心漏了一拍,可还是不容置疑地将她的手握住,迫她站起。
“和朕去一个地方。
”
慕云筝看着他明显不怀好
意的眼神,烟眉一点一点地蹙起。
*
被赵扶蓁推倒在宫殿的地毡上时,慕云筝的心已经跌落了谷底,脸色白如金纸。
不为别的,只因为她被带到的地方,是关着李青棠的重华宫。
而她面前的,是端坐在宝座之上,除了有些消瘦外,泰然自若一如往昔的李青棠。
李青棠垂眸瞥了她一眼,拿着三才杯的手顿了一瞬。
明明是初凉之际,李青棠却已经披上厚厚的狐氅,眼角眉梢都沾染着病气。
但她举止大方,又有华服美冠加身,纵然短短几月便衰老了许多,却还似从前那个权倾朝野的摄政皇后一般,凤仪万千。
“皇帝,今日如此大动干戈,恐怕不是来看望哀家的吧。
”
李青棠掀了掀嘴角,却连看赵扶蓁一眼也不屑,只定定地望着三才杯里浮着的茶叶。
赵扶蓁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尘埃,虚情假意地躬了躬身:“母后,怎么会呢。
”
“阿筝心系于您,哪怕朕千叮咛万嘱咐,不要来叨扰病中的母后,她也要费尽心机,挖空心思来这重华宫。
”
李青棠轻笑一声,仰头抿下一口茶,而后将其重重地叩在桌上:“是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