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不过是个叛徒,与哀家又有何关系?”李青棠状似鄙夷地觑了慕云筝一眼,而后嗤笑一声。
“倒是哀家竟不知,皇帝何时这般有孝心了,明明每日去万妹妹那儿请安,从不曾踏入哀家这重华宫一步啊?”
李青棠的言语还是这般犀利,便如那最锋利的矛般,轻易便能刺破赵扶蓁伪善的面具。
赵扶蓁嘴角抖了一抖,并未接她的话茬,而是自顾自继续说道:“不仅阿筝对您心心念念,连钦天监监正,似乎也与母后有颇深的渊源呢…”
赵扶蓁说完,满意地捕捉到李青棠面上的一瞬失神,而后勾起嘴角,字字掷地有声:“只是孩儿不明白,为何母后寄给阿姐的信,写的全是一个‘忍’字?”
李青棠原本舒展在膝上的手指逐渐蜷缩,而后微不可察地颤抖了起来。
她强扯出一抹风轻云淡的笑,凤眸眯起道:“哀家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
“不明白?”赵扶蓁双手背于身后,在明亮的殿堂中踱步:“许是母后病糊涂了,辨不清事了,那就由孩儿替您说道说道。
”
他残忍地说着,一字一句直戳李青棠最脆弱之处:“阿姐她不甘远离皇宫,每时每刻都想杀回来,是不是?”
“李青棠……”赵扶蓁忽然停住了脚步,目光锐利地凝着李青棠:“光是这封信,朕便可以治她谋反,杀她千百回。
”
对于李青棠来说,她这唯一的女儿便是她的命根子,她的一切。
在赵扶蓁这般下作逼迫下,本就绷着一根弦的李青棠终是忍受不住,众众拍了拍桌案,嘶吼道:“你敢!”
李青棠眸光怨毒,几乎要沁出血来:“赵扶蓁,此前你最落魄时,本宫也未想过杀你和成玉颜。
”
听见她的自称,慕云筝心抽痛了一下。
在李青棠心中,她仍是那个风光无限的皇后,而非现在这个仰人鼻息,病入膏肓的太后。
“长乐可是你的姐姐啊,你的至亲骨肉!你怎可以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
李青棠说到最后,竟是声泪俱下:“你若敢动她一根手指,本宫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赵扶蓁听完了李青棠的字字控诉,面色平静仿佛此事根本与他无关。
他端着那副温润如玉的端方公子模样,弯了弯嘴角:“你不杀朕,所以有了今天的结局。
”
“要怪就怪你自己,自恃清高,优柔寡断。
”
“历朝历代,夺嫡之争从来都是你死我活,你放过了朕,是你自己的选择,凭什么要朕也放过你?”
赵扶蓁看着李青棠痛苦的神情,笑得愈发张狂:“终究不过是个女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