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规生性要强,又怎么会…”
德贤摇了摇头,苦着一张脸看向慕云筝:“慕大人,这个消息一出,咱家也奇怪得很。
来向娘娘禀报前,特意向狱卒多番确认过是否属实,也旁敲侧击询问了他们用没有暗中施刑…可贺大人威名在外,又有娘娘庇佑,谁敢对他动手呢?”
“听狱卒说,贺大人原本好好的,是在…太子的人来见过贺大人后,他便仿若被魇住了似的,缩在狱中的角落喃喃自语些什么,送进去的饭食也是一动也不动。
”
“赵扶蓁!”李青棠出离愤怒,挥袖将身旁案几上的三才杯摔在了地上,留下满地的碎片,和滚烫的茶水。
李青棠胸膛不断起伏,额间突突地跳:“贺子规也真是疯了!枉本宫这么信任他,他却…自己放弃了自己,这让本宫怎么救他?”
碎瓷片就正正好好落在德贤身前不远处,他却分毫不敢动,连躲闪的动作也未曾有,只颤抖着道:“娘娘息怒!切莫气坏了身子。
”
慕云筝柳眉紧紧凝起,只觉得眼前一片空白,周身宛若被汪洋淹没般让她几乎要喘不上气来,她下意识地抓紧长裙,自言自语道:“我得去见他,我得去天牢。
”
“站住!”李青棠凌厉的声音落下,慕云筝已经转过去的身子霎时停住。
慕云筝回头,抬眸朝李青棠望去,嘴角抿成一条直线,杏眼此刻蕴着潋滟水光,眼底含着隐约的质问。
李青棠话到嘴边却突然顿住,一时只感觉面前这个从来泥人性子的少女忽然浑身竖起了刺。
半晌,李青棠垂下长睫,掩去眸中的不忍:“本宫知晓,你与他情谊非同一般,但他自己认罪,我们还能做什么?”
“现在天下的人都知道,贺子规是可能贻害万年的奸臣,本宫若执意保他,便会成了大燕的罪人!”
慕云筝咬紧下唇,用力到下半张脸都在发颤,可泪水还是如断了线的珍珠般从她眼眶中滚出。
她只倔强地站在原地,理智让她顺从皇后,先明哲保身,等上一段时间再考虑营救贺子规的事。
可本心让她选择违背皇后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