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闪过一丝诧异。
半晌,赵扶蓁才将目光转回,语气平和,却落下足以卷起惊涛骇浪的话语:“儿臣想向母后,要一个人,不知母后…”
“可愿割爱?”赵扶蓁恭顺的眉目,此刻间透露出些许不驯。
李青棠凤眸微微眯起,带着几分警告意味地睥睨着赵扶蓁:“太子,你此次前去陇西,长了本事,也长了胆量啊。
”
“本宫的人,你也敢要?”
赵扶蓁闻言一顿,似是没想到李青棠态度竟然会这般强硬。
方才让慕云筝隐忍的贺子规,却是片刻也坐不住,施施然起身,眸底蕴着彻骨寒意:“太子殿下,皇后娘娘虽不是您的生母,却也是您的母后,贵妃自作孽被软禁宫中,你怎可将气撒在娘娘身上,视娘娘的威仪如无物?”
短短几句话便将矛盾转移到他与李青棠的恩怨上,以彰显他的锱铢必较,不敬皇后。
赵扶蓁蹙起眉,循声望去,这才将注意力放在贺子规身上,沉睡了经年的记忆在他脑海中苏醒。
前世他没有救下慕云筝后,是贺子规出现,而后将她带回了府中。
彼时他从英国公府中暗线得知,贺子规和李青棠罗列了他参与贪污振军款一案,打算利用手中证据将他彻底按死。
在这种节骨眼上,他自身难保,但凡犯了一点错误,便会永远翻不了身。
因而他安慰自己,不是他不愿,只是他没办法保护自己的妻子。
故而,明知尚书令府是龙潭虎穴,他也没有阻拦和过问。
至少比直接以欺君之罪论处,赐一杯鸩酒自行上路要好。
但在得到慕云筝死讯,知晓她被自己抛弃后,还替自己搜罗贺子规的罪证,反将一军贺子规时,被贺子规痛下杀手时,赵扶蓁才知何为痛彻心扉。
从那以后,身边的人都说他变了,变得狠心,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