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设鸿门宴,将心存手足之情,希冀与他和谈的赵令卿毒杀,而后趁着李青棠失去赵令卿,心神不宁之时,斩草除根。
他踏着至亲的尸身,走上了那张龙椅。
赵扶蓁恨每一个推着他和慕云筝走向阴阳两端的人,其中最恨的,便是贺子规。
因为是贺子规,亲手杀了慕云筝。
可为何这一世,贺子规会这般百般维护慕云筝,甚至他的一字一句间,都是丝毫不加掩饰的,对慕云筝的独占欲,和对他的敌意。
而他二人之间的氛围,也似乎格外的旖旎,暧昧。
见赵扶蓁久久不答复,李青棠以为他也自知此举愚蠢,冷眼瞧着他不语。
在一旁默默观察了许久的慕修松按耐不住,话语上带着几分不悦道:“太子殿下,尚书令此言不虚,您身为一国储君,天下的表率,怎可狭功请赏呢?”
慕修松自然是愤怒非常,但他为的不是那自请离府,和慕府关系名存实亡的慕云筝,而是英国公的脸面。
赵扶蓁既已娶了慕思凡为正妻,现下又要将早就退了婚的慕云筝要到太子府,无论他到底想做什么,都会让他慕家落人口舌。
他固然会因着姻亲关系维护太子,但他心中最重要的必然还是慕家的利益。
赵扶蓁被他话语拉回现实,意识到从李青棠处请婚必将阻力重重,且将慕云筝夺回身边不急于这一时,便敛了敛神色,浅笑道:“皇后娘娘多虑了,儿臣频频看着慕大人,并非是为了求娶,只是因为她很像儿臣的一个故人。
”
贺子规手中的玉杯几乎要被他捏碎,脸上惯常挂着的那副假笑此刻也浑然不见。
慕云筝咬了咬唇,几乎要崩溃。
现在她不仅要应付重生归来的赵扶蓁,还要安抚醋坛子打翻的贺子规。
她不自觉抚了抚隐隐作痛的额间。
赵扶蓁现在这幅做派,她只觉得十分可笑。
当初是他毫不犹豫转身就走,现在又何必这样假装深情?
见他知趣退让,李青棠脸上薄怒稍稍淡去,掀了掀眼皮道:“那你到底要本宫给你什么。
”
赵扶蓁双膝一弯,跪在地上。
李青棠愣住,不知他这又是演的哪一出,在场众人见状,也只得纷纷跟着跪下。
赵扶蓁语含哀戚:“母后,母妃当日一时糊涂,酿成大祸,儿臣虽为储君,却也是人子,如今只想恳求您,解禁兰薰宫,还母妃自由。
”
李青棠不禁冷笑,原来就是在这等着她。
这厢赵扶蓁唱了一出好戏,臣子中也站出来一个人陪他演。
只见太子太师陈鸿重重磕了几个响头:“娘娘,我朝以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