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有趣,你似乎对做生意那一套也很精通。
”
“本来就是差不多的东西。
”冉清桓轻轻地敲着地图,“先说风险,看上去是第二种比较大,到时候很可能是整个天下都被卷进这场纷争,局面之乱与复杂程度,一招不慎就全盘皆输;然而你的第一条路,其实风险度也不是很低。
”
他喘了口气:“有句话,叫做‘夜长梦多’,现在不确定的因素及多,谁都不能预先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
其二,说成本,第二条路的成本现在还不能确定是多少,唯一知道的是,如果我们跟洪州就这么耗下去,其劳民伤财程度,一定会上升到一个让人发指的高度,成本是可以预见的极大了。
至于收益这个其实才是最关键的。
”
“怎么说?”郑越鼓励似的看着他,笑得肯定,冉清桓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经明白自己所想的,无奈也只能顺着他的思路说下去:“吕延年北面称霸,我们占有南半个江山,表面看上去,这两条路如果走通了都会是一个结果,坐拥天下,但仔细思量起来,区别却大得很。
”
“区别在哪里?”
冉清桓顿了一下:“北蜀。
”
不知为什么,冉清桓停顿的时候,郑越似乎有些期待,然而他之后又平静地开口,真的吐出这两个字的时候,郑越的表情却忽然黯淡了一下。
“北蜀的老头子是个人精,左右逢源,看起来他似乎是偏向我们这边的,但是谁也不知道他和吕延年私下里又有什么勾当,像他那样的人,是不可能把宝全部押在一个地方的。
如果我们真的走了第一条路,北方民不聊生是一定的,南方却也必大有损伤,到时候我们的得益很有可能会被这渔翁分去很多,不如打个措手不及,一片混乱,或许还能把北蜀拖进来打败了吕延年,不等于得到了天下。
”
冉清桓淡淡地说完了这一长串,得出结论:“我的建议是,速战速决。
”
郑越盯着他,似乎有些走神,好半天没说话。
“怎么,哪里不周详吗?”
郑越叹了口气,缓缓地点点头:“没有,面面俱到,敏捷周详。
”
“那么……”
“等一下,清桓,”郑越打断他,忽然说起往事,“你还记不记得我第一次问你意见的时候?你喝多了,当时就甩给我一句‘你心里早就有谱,还问我干什么’……”
“我什么时候说过?”冉清桓困惑地看着他,不知道这人又想说什么。
“喝得醉猫一样,站都站不起来,自然是不记得,”郑越落寞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