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是伺候先生的药童,白大夫是老太丞的弟子,一向与先生不对付,小人怎么会用他说的法子?万一他不安好心,想捉弄小人,小人按他的法子用药,岂不是害了自己?小人可没那么傻。
”
宋慈不由得想起,刘鹊死的那晚,远志和当归也闹肚子,二人的症状直到第二天早上才稍有好转,当时他和乔行简上门查案,二人仍是脸色发白,看起来虚脱无力。
同样是闹肚子,黄杨皮却好得这么快,第二天看起来精神很好,面对他和乔行简的查问,可以说是口齿伶俐,对答如流,几乎看不出有闹过肚子的样子。
他看了黄杨皮几眼,没再问闹肚子的事,道:“那晚书房里的灯火灭掉时,你是亲眼看见的吗?”
“小人是亲眼看见的。
”
“当时灯火是一下子灭的,还是慢慢暗下去的?”
黄杨皮回想着道:“小人记得是慢慢暗下去的。
”
宋慈点了点头,没再继续发问,道:“你可以离开了。
”
查问来得突然,结束得也很突然。
黄杨皮行礼道:“那小人便告退了。
”说完退出了书房。
黄杨皮离开后,宋慈走到书案旁的面盆架前,摸了摸面盆架上那几道细微的刮痕。
他将刘克庄叫到身边,在其耳边嘱咐了几句。
刘克庄神色有些茫然,似乎没明白宋慈的用意,但嘴上立刻答应下来:“放心吧,我记住了。
”
宋慈拍了拍刘克庄的肩膀,走出书房门外,只见高良姜、远志和当归都等在大堂里,刚刚离开书房的黄杨皮也在这里。
“宋大人,还没查到凶手吗?”高良姜迎上来道,“我看害死师父的,八成是那羌独活,你可要好好地查查他啊。
”他昨天向宋慈透露了羌独活钻研毒药一事,还亲自从羌独活的屋子里搜出了一大箱毒药,本以为宋慈会将羌独活当作嫌凶抓回衙门细审,哪知宋慈昨天直接便走了,令他既不解又不爽。
宋慈没提羌独活的事,道:“听说高大夫很擅长针灸?”
高良姜不无得意地道:“若论针灸之术,我比师父是远远不及,但比医馆里的其他人,那还是绰绰有余的。
”医馆里的大夫,除了他和刘鹊,便只有羌独活和白首乌,言下之意是他的针灸之术远远胜过羌独活和白首乌。
“那我有一事,正要请教高大夫。
”
“大人可别说请教,有什么事,直说就行。
”
“敢问后颈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