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道,“若有,还请你取来看看。
”
黄杨皮点头应了,去了一趟药房,很快取来了一裹针囊,道:“这是先生的针囊。
缺失的那枚毫针,先生后来补齐了,新针与旧针的长广是一样的,请大人过目。
”说罢打开针囊,拈起其中一枚毫针,交给了宋慈。
宋慈接过来看了,那是一枚长一寸六分的毫针,广不及半分,针尖果然如蚊虻之喙般锐利。
他取出那截在紫草颈骨中发现的针尖,与手中毫针的针尖一对比,果然是同等大小。
他微微点头,将那截针尖收好,又将毫针插回针囊之中,道:“这套银针关系重大,暂且由我保管,结案之后归还。
”他不管黄杨皮同意与否,说完便将针囊揣入了自己怀中,随即问道:“紫草可有亲人?”
黄杨皮有些轻蔑地笑道:“紫草以前是个无家可归的乞丐,一个街头要饭的,哪里会有亲人?”
“高、羌、白三位大夫,平日里与紫草关系怎样?”宋慈又问。
“紫草过去服侍老太丞,老太丞看诊时,她便在旁帮手,那时白大夫也随老太丞一起看诊,常见她与白大夫待在一起。
她与大大夫和二大夫之间,倒是没什么来往。
”
“所以除了远志和当归,在这刘太丞家中,就数白大夫与紫草关系最好?”
黄杨皮点头应道:“那是。
”
“刘鹊遇害那晚,白大夫来书房见刘鹊时,你是在大堂里分拣药材,对吧?”
“是的。
”
“白大夫走后不久,你是不是也曾离开过?”宋慈直视着黄杨皮。
黄杨皮面露惊讶,道:“大人怎么知道?”
宋慈不答,问道:“你为何离开?”
“小人闹肚子,去了茅房。
”
“真是闹肚子?”
“那还能有假?当时白大夫刚走,小人肚子便哗哗啦啦,一个劲地乱响,赶着去茅房,一出医馆后门,没多远便追上了白大夫。
白大夫得知小人闹肚子,还说什么拣木鳖子一个、母丁香一钱,加少许麝香,研成细面,做成膏药往肚脐上贴一夜,便可缓解症状。
小人赶去茅房,哪知碰上石管家在里面,他好半天才出来,害得小人险些……”黄杨皮说着挠头一笑,“险些没憋住,拉在了裤裆里。
”
“你之前对乔大人说,你闹肚子症状缓解,是在后半夜睡下之后?”宋慈道。
“是的。
”
“这么说,你是用了白大夫所说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