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么一说,好像是缺失了一枚。
”
“你可记清楚了?”宋慈强调道,“别说好像。
”
黄杨皮回想了一下,道:“小人记得紫草死的那天,祁老二将紫草的尸体拉走后,先生便在医馆里开始了看诊。
当时远志和当归没经先生的允许,去给紫草送葬,医馆里就小人一个药童,又要迎送病人,又要抓药煎药,还要准备各种器具,在医馆里来回地跑,可把小人忙活坏了。
后来远志和当归过了好半天才回来,被先生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又被高大夫和羌大夫数落了一顿。
先生叫小人去歇一会儿,让远志和当归去干活。
后来先生要给病人针灸,小人歇得差不多了,便去药房给先生备针,当时远志和当归也在药房,他们二人刚刚打扫完药房,正在整理针囊。
小人心里有气,叫他们让到一边,把针囊拿了过来。
小人每逢给先生备针,除了清洗擦拭,还会清点针囊里的银针,当天也清点了。
先生的针囊共有银针七七四十九枚,但那天只有四十八枚,小人没记错的话,是少了一枚毫针。
”
“毫针?”
“大人有所不知,针灸有灵枢九针之说,一曰镵针,二曰圆针,三曰鍉针,四曰锋针,五曰铍针,六曰圆利针,七曰毫针,八曰长针,九曰大针。
毫针是灵枢九针之一,长一寸六分或三寸六分,针细而长,形如毫毛,针尖锐利如蚊虻之喙,静以徐往,微以久留,主治寒热痛痹。
”黄杨皮说得头头是道,语气透着得意,像是有意卖弄自己在医术上的学问。
“你似乎很懂针灸?”
“先生教过小人灵枢九针的分别,他为病人针灸时,小人常在一旁伺候,看得多了,自然懂一些。
”
“医馆里的几位大夫,还有远志和当归,都懂针灸吗?”
“几位大夫自然是懂的,远志和当归嘛,倒也懂一些。
”
“除了刘鹊,医馆中谁最擅于针灸?”
“那当然是大大夫了。
大大夫精于针灸,二大夫精于用药,医馆里人人都知道。
”
“几位大夫针灸时,用的是同一套银针吗?”
“几位大夫各有一套银针,给病人针灸时,都是各用各的。
”
“这几套银针放在何处?”
“都放在药房里。
几位大夫要用时,我们做药童的便去取来,用过之后,再清洗干净放回原处。
”
“这几套银针之中,有没有与那枚缺失掉的毫针同等大小的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