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听歌这件事一向没兴趣,也不懂任何乐理知识。
几个重复的小节后,沉郁的低音加入,像冰川初现一角,又像深渊下的暗涡,递进的情绪灌满了车内封闭的空间。
一个不怎么相干的场景跳入脑海。
是某晚在酒店,他洗过澡之后出来,发现辛雪还在,抱琴坐在室外的露台,咬着根烟,手指拨弄琴弦。
打开推拉门,他问:“怎么没走?”
“不是开了整晚吗?”辛雪把烟熄灭,嗓音有点哑,幸福地抱怨,“在写新歌。
不然一回家fox就缠着我,都没空干正事了。
”
夏越柏的手心痒痒的,好像真的摸到了毛茸茸的fox,陌生的冲动堵在喉头,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那我先走了。
”
他泊入停车场,和久未见面的朋友打了招呼。
背上包,沿着漫长的海岸线一直向北,左侧生长着茂盛的牧草,右侧是澄澈的海水。
终点的悬崖过于陡峭,他独自一人攀了上去。
海风吹拂着黏腻的皮肤,无云的碧空下是望不到尽头的海,湛蓝而闪烁。
下山后,都没什么事,朋友提议去附近的寺院消磨时间,那里据说还有非常好吃的斋饭。
沿着百级石阶拾级而上,高大的佛塔逐渐露出全貌。
他不信所以不拜,站在外面喝着水等待朋友,一旁突然冒出个小沙弥,圆眼睛圆脸蛋,问他要不要求签。
因为是小孩,求一签也没多少钱,他便递出纸币,按小沙弥的指导,拿起签筒,敷衍地晃了几下。
他本来就不信的,只是不想驳小孩的面子,打算过完流程就走人。
那小沙弥却很认真,拿起那摇出的那支签,解开底下缠紧的小纸条,拖长了声调,像模像样地读上面的内容。
远处晨钟一响,梵唱自大殿传来,只听那童稚的声音一字一顿:
“是身如焰,从渴爱生。
”
如今他终于想起了没能说出口的话。
我想知道一首歌是如何完成的,想看小狗又是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