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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没有动,可他的手却真实落下温度。
细腻的温和不同于刀子样的风割雪打,也没有燃长又折落的香灰掉在手背。
“你在想北阆,还是在想方将军呢?”
“姐姐......”林言垂下眼睛,看着正覆在自己掌心的手中间三指落在掌心,小指曲在他的手指间,看不到的木枝隐在手背下林言悄悄抬一下腕子,不愿在无知觉地时候压了她的指肚。
他认真看着黛玉的手,攥紧了,又松开,又攥紧再抬头时带着一点疑惑。
“为什么,你总是知道我在想什么呢?”他的唇角扬起,眼底的乌青隐约地消散些。
这可真的是个解不开的谜团,他在外面的时候,可是许多人都说他‘难猜’呢。
可这样的疑惑中又带着显而易见的得意,无声地张扬着他们有多么熟悉,多么亲密。
“拿这话问我,是想听什么‘心有灵犀’,‘心意相通’的好字眼呢?”黛玉伸出另一只手,想戳戳他的脑门。
但临到脸颊又变换位置,转而去抚摸他眼底熬出来的痕迹:“你说吧,我现学了说给你听。
”
“就不能叫我得意一会么”
“要真得意,我自然叫你得意,乐得看你得意。
”黛玉还摸着他的眼尾,指肚扫过眉毛,又落到他的鬓发里去:“只这显然是个心事,我可不乐意叫这样的烦心事时时绊着你。
”
她说到此,又顿一顿:“早早了结,修心也是世间一理。
”
“我只是在想,方将军知不知道那件事。
”这一次,林言沉默的时间比往常更久。
他仍握着黛玉的手,只是垂眸看去的时候,不会再幻想到北阆祭祀阵亡将士的香。
他的拇指不自觉地摩挲,眼睛望着黛玉,跳动的火苗波动开他眼底的水色:“我离开北阆的时候,他跟我说‘无愧于心’。
”
如果他真的无愧于心,那么他一定不知道自己追随的君主如何把镇守多年的北阆做了可以利用的弃子。
不知道他麾下的将士,他守护的百姓,原本的牺牲本都不必发生。
他最大的愧悔便是战败,一切的悲愤都在牢狱中对着墙面说清。
可他......他来到淮越时,与林言见过的那一次,他实在苍老得太迅速。
甚至在林言离京时,他都还与北阆的老将军相差无几。
他没有和秦将军一起到阵前,林言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