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落在桌子上,安心梳理羽毛,抖得漆红面的小桌上落雪。
一片热闹的红景就这样被不起眼的散碎羽毛掩盖。
鹦鹉踏着步子踩到林言手腕上,尖勾的指甲在皮肉上点出小坑。
林言不觉得怎么痛,黛玉搭一块帕子在他手腕,那鹦鹉便也顺从地站上去。
“这样好吗?”
“确实没什么感觉了。
”
“谁与你说鹦鹉了?”黛玉见他理直气壮的,弯一下嘴角,转眼又掩去了:“傅大人,傅家,总是太上皇那边的人这样交与他......”
“姐姐,你别担心,我与陶安留了后手,即便有意外,他自己也能保身。
”
鹦鹉又开始理羽毛,偶尔理理林言衣服的边角。
林言被飘起的散碎羽毛弄得鼻子发痒,他皱一下鼻尖,又越过鹦鹉的翅膀去看黛玉。
“况且现在看荣国府那边的情况,傅大人只怕是最不愿意出意外的人。
”
“他想插手,替太上皇插手。
”
林言点点头,接口道:“宫里的娘娘新丧,皇上再如何也该在朝臣面前做出惦念旧情的模样。
这会忽然拿旧时贵勋家开刀,宫里的情况只怕不好。
”
“哪里是突然呢?”黛玉忽然道,她的嘴角浮现起一抹冷笑:“最开始的时候,不是还有隐约的针对冲着荣国府府上么?”
只是那会是王熙凤那边的事,却没有很当心,知直觉以为皇上会惦记那样细微的勾当。
“你说,究竟是怎样的事,叫北静王都不好多开口,却以为能在你这里谋一份生机?”
她说的是问句,神色却透着笃定。
窗上蒙着白,白里却框着南地的天。
好像一块长方形的彩玻璃,重重叠叠的山是玻璃在里面碎裂。
花花绿绿,多么好看,只是等到端在手里细瞧,那便是遭了道啪啦碎在手里,一股股红就冒出来,落在地上,滋养着肉眼看不到的成算。
“荣国府不敢。
”
“但是皇上要。
”林言面前的一杯茶打开,鹦鹉走下手腕,又在茶杯前自照身形。
他掸去衣袖上的褶皱,苍青的底色上排着横枝缠绕的暗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