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
淮安王妃难得愣着脸算日子,嘀咕若是顺当,这会那信件也该到了言儿手里。
她是有些不寻常了,这样的心
绪说不清楚,在这样的时刻,她忽然格外思念淮越的小两口了。
想他们回来的那种想,念他们何时回到那种念。
外面闹腾得厉害,这边府里却还一派平静。
眼前望着茶烟袅袅,耳朵里还想着底下人的回禀。
王妃跟傅正熟悉,当年找孩子就是他多多帮助。
只是临了被王妃设计一挂,幸好他没往这边想,二人还是客客气气的交情。
荣国府的大爷的事推脱不掉,如今见着儿子儿媳也是一脑门官司。
这般放下高利钱,轻说革去官职上缴银钱便能拾个呼伦身,但似乎这边的苦主还有旧的冤屈没出掉心中怒火呢。
她在心里盘算着,一时又有些奇怪。
暗道闻说那大房媳妇是个精明强干的人才,怎么到了这个当口,却连一点尾巴都扫不迭?
王妃这边奇怪,王熙凤却也在暗暗叫苦。
她哪里是存心不扫去尾巴,实在是连她自己都不晓得这尾巴是在哪里被他们捏住的。
她自从知觉有人作对便开始藏匿,却不知怎么偏偏是那告状的存了这样了不得的东西?
呈到堂前的东西陌生也熟悉,王熙凤眼前一阵连一阵发着昏黑,好像梦里的血又铺盖过来。
而傅正还没有立刻开口的打算。
他的目光点在贾琏与王熙凤身上,沉甸甸地压着他们的肩膀,可只是一个喘息的空当,那目光又落在陶安身上。
大理寺接管的是陶安的状纸,其余的罪责皆可算‘意外之喜’。
可偏偏是陶安的这一件事没法正名,毕竟他当年未死,死了的金哥也是自己了断性命。
那目光所在的肩膀忽然一松,牙白的衣裳好像把公堂撕裂一处缺口。
陶安还看着跟前的二位贵主,他笑着,却真像是水里爬出来的鬼物。
见着那四只眼珠里的惊惶与怨愤,陶安的心却渐渐归落平静。
公子与他说过,想要以命偿命是难办。
倘若是叫他们付出代价,却要让自身做外部的缺口,在最深处钻他们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