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很得夫人姑娘们喜爱。
恪静自己信中也说了喜爱,黛玉岔开话题继续写着,说到此也露出笑模样,道:“这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呢。
”
“这不是很好?恪静、咱们并织女,三边都高兴。
”林言又把下巴挨到黛玉肩膀处,怕耽搁她写字,便只虚虚浮在那里。
温热的气息中带着些外面的草叶子的香,黛玉嗅一嗅,轻声道:“你可跟你师兄说了?”
“说了,只说觉得南边有异动。
”林言抿抿嘴,下巴处细腻的痒停止。
黛玉搁下笔,扭脸朝这边看来,眸子里是不加掩饰的担忧。
林言于是没有掩藏自己的心思,轻声道:“师兄知道的比我多许多,我这会也不过是借师兄的嘴向太上皇表个态度。
”
“你叫人往南边盯着,那边的蛮族......”
“大概是,今年雨水少,那边又不擅耕种”林言说到这里却皱起眉,按说若是缺少粮食过冬,最迟晚秋时候就该出手,怎么一直延迟到这时候?
“那南边来的商队采买药材,要么止血、要么止毒,我拿他们那边的单子看过,确像是军中该预备的。
”林言说到这里轻轻嗤笑一声,听来却不像是取笑,反而更多几分忧心忡忡。
“正当准备,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劳烦商队呢?”黛玉一语道破林言心中隐忧,最不可说的忧虑悬在心头,只觉得喉头都堵着一口气,吞不下又吐不出。
“你担心......”黛玉以口无声做一个‘秦’字,林言点点头,又不知道在安慰谁一般道:“秦家在京城的男子皆有官职,非令不可随意出京,没事的。
”
这时候的天色真切昏暗下去,白日里强漆上一层白浆,这会劳累一日,好像活人吊着脸。
天边的月亮坠上来,金澄澄,又像是疲惫的脸上还戴着一副金玉耳环。
勉强多增加点好气色。
“学塾那边还顺畅吧?”
“顺畅,来学的女孩子还更多些。
”黛玉说到这个,隐约又有些高兴。
这许多事都是她听府里婆子丫头说的如今这边的纱绢做出些名堂,学塾不收束脩,只要学成后的三年。
淮越的女孩子们大都会这一门手艺,如今见有得谋生,自然愿意再精进一重。
张老板想跟在后面得利是打错了算盘,以为总能收些‘落榜’的,叫自己做个好人,却错估了织女们的技艺,也低估了她们的辛苦。
“等到来年,把前面的存货也一并售出。
有许老板打头挡着,她们也好在后面受些好处。
”黛玉说着便笑起来,她捻一捻已经绣作香囊的纱绢样品,对这一计划的远景很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