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开解了:“对了,昨儿我叫你誊抄的东西放哪了?我这会去铺子里,正好交给管事的。
”
“已经叫他拿走了。
”许忆湘侧身坐在铜镜前,亮澄澄的镜面里只映着张二的脸。
他看去有几分别扭,正一正衣襟,数落道:“这像什么话?”
“那会正好父亲出门,使人过来问”许忆湘刻意放慢语调,果不其然见张二点头。
“原是如此。
”
她勾一勾唇角,拿来外衣照顾张二穿上。
直到张二走远,那抹笑也没落下,依旧牢牢擒在唇角。
段氏这会烦不烦不好说,但是张老板倒是一定没有为眼前心烦。
他听说那学塾竟把那一伙织纱的‘请’去做先生,没听完伙计传话就先大笑三声。
看来沈州牧也是没什么好法子了张老板捻着胡子,得意洋洋这边的工匠
不敢违背他的意思,即使在前面的田间地头受了州牧好处,这会也不敢先出头漏声。
织女授课更是可笑这淮越里,哪家没有个擅织的姑娘媳妇?即便官府想靠纱绢另开一条商路,但张老板经商多年,也看出这前面打出名头靠的是州牧的面子,纱绢的好坏反而次要。
再则,即使这会真叫他们培养出来点气候,能出外商售的也是少数。
被落下的未必没有借此谋生的心思,他只要跟在后面把另外的纱绢收拢起来......
想到这里,张老板哼哼笑出声。
沈大人最好再加把劲,淮越的纱绢越出名,他跟在后面就能捡吃更肥的现成肉。
最好把淮越的纱绢经营得跟蜀锦、湘绣那般张老板想着想着,嘴角在脸颊上堆出两座山峰。
两座山,一山更比一山高,林言把淮越这边的矿坑遗害填平,但还有淮越固有的山林要修整。
纱绢的主意是黛玉提出,此时学塾的管理也大半是黛玉做主。
这倒是‘民建’的好处,学塾是张老板等商户集资修建,官府虽说要管,但也不好太拂了张老板这地头蛇的面子。
张老板等着看林言吃瘪,也不介意叫里面的‘笑话’继续演。
但府衙中却还端着为官的架子前面要招教书先生收学生,林言不肯。
这会征集工匠,又没人来。
府衙里难免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