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那二十年前的堤坝在眼前整改,好像看到二十年前的宿命的分岔点。
又看着二十年后的,同样的灾难被改变。
被他们两个,被很多人一起改变
民夫唱着号子推着石柱,林言在另一侧帮他们一起把推车推上堤岸。
他的掌心被蹭出青白,那粉末好像钻进皮肤,给他本就白皙的掌心烙上一层青灰。
而民夫们已然习惯这一切,回头笑着道谢,又推着车,唱着号子走远。
快了......
林言看着图纸上用来分隔水流的渠道落作眼前的现实。
就快了
有人私底下说,若是一点水患都没有就显现不出情势的紧急,一切安然无恙,也不能证明林言的力挽狂澜。
可这样却是林言心中最好的结局。
最好一切无恙,最好让此地将来的百姓想不起今年可能有一场水患。
再不是‘上次还是二十年前’。
‘将军鸽’送来的字条上撇捺仓促,这不是黛玉从前的写字习惯,但林言把条子捧在手中,却完全感知了黛玉的心绪。
他已经得到了最得意的夸赞。
无论前路如何,至少在这一刻,他最重要的人懂得他的决定,甚至比他更明白他的犹疑。
如果她现在就在他身边,看到他那会犹豫不决的样子,一定会笑出来吧。
然后,可能,会把手伸过来,温柔的掌心覆在他的颊边。
河堤上的风太冷,当然,也可能是林言的耳朵热了起来。
文墨投来狐疑的眼神,林言咳嗽一声,又把目光投向日渐成型的新堤坝。
“昨日阴雨,再使人向上游测探,看过河道涨幅后另作打算。
”
恪静郡主近来有些小麻烦。
她的父王是一贯不管事,母妃这时也一直‘久病未安’虽说仍时常撑着身子交际,可私底下,母妃的状态实在奇怪。
二哥眼见着就是要不好了。
恪静很冷静地认识到这一点,她明白在二哥拒绝请罪远赴南疆之后的现在,罪状累积,幽禁终生都已经是二哥最好的安排。
可新的证据还在堆叠。
恪静不喜欢有人跟打探此事,可最经常跟她打探外面风闻的却恰恰是她的母妃。
淮安王妃太挂心淮安王府的风评,尤其挂心年轻一代对此事的看法这似乎是很正常的事,如果不是恪静观察到母妃极力忍耐的笑脸。
“母妃,大哥也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