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采奕奕,欢喜笑颜。
一行人移步过来,见黛玉独坐亭中读卷,却推搡着警幻仙姑,似笑似怨。
“这不是原属‘薄命司’里的册子,怎么叫妹妹借了出来?”
警幻闻言,却也不做什么解释,只瞧黛玉如今看住的一页,却和着耳际的调子轻叹
“最可怜凡尘遮了此生眼,纵解罢仙音也枉然。
”
她见黛玉犹无言,便引了众仙子各自坐下,自己偎在黛玉一侧,一并去瞧那一卷。
“离恨天上不求仙缘,不解尘缘。
你只读这册,可见心里还惦记那人世里的贵客卿家?”
黛玉还未答话,旁一位青衣仙姑却笑道:“这些个册卷上,女儿家的姓名且记不迭,实没有笔墨再与那王侯将相立书作传。
”
眼底下的文字浮动,却也应和着警幻仙姑方才所说之语‘凡尘遮了此生眼’,这字里行间的,饶是黛玉再怎样灵秀,一时却也解不切。
仿佛看出她这一刻的失神,警幻仙姑又笑了。
“言词各在心间,说不准是你解得切,还是我解得切。
”
她随手一挥,原搁在黛玉膝上的册子却像镜子碎裂,眨眼间便消失不见,想来又是归回‘薄命司’中。
“事外之人偎不近,读不通,听不见,望不得。
司中人当远离,不可沾。
”
那根手指在黛玉眉心一点,一股子困倦袭来。
黛玉挣扎着撕开一点睡眼,只听到似有若无的喟叹。
“最可恨命里无因,留果作苦,彼处青竹残。
”
寂寂的调子似金虫振翅,模糊不清,又连绵不断。
黛玉已然醒来,她听着外面廊下的那只白鹦鹉又念起记混了的诗篇,却直到紫鹃进来才睁开眼。
“我以为姑娘还睡着。
”紫鹃蹑手蹑脚地过来,半途见黛玉披衣坐起,便笑着,偎坐在榻边。
“今儿那鹦鹉也不知发什么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