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自觉还算清醒,但身在其间,难免被迷雾遮掩。
这会的安然自若,其实还是黛玉点拨出来。
想到黛玉,林言的心又紧缩起来。
那日之后,他依旧时时去探望黛玉。
黛玉面上没什么不同,忽略那一天的变色,这会却又恢复旧日神态。
林言已经坦白自己早知晓此事,之后就更加不隐瞒。
斐府有院落是特地准备给他们的,林言看着黛玉坐在对面,心中一阵窃喜与茫然。
“若是这样说,就是淮安王妃早有此心。
”黛玉的眼睛看着林言,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在这会才真的是‘长大’了。
她想着林言说仪式便在月底,心中有些别扭,却也说不上是伤怀:“你这些日子相处着,觉得淮安王早先对此事有觉察么?”
“淮安王是不知情的,二公子与郡主也不知只淮安王妃知晓世子被调换一事。
”林言想了想,复道:“想来是当时苦于自己亲子下落不明,淮安王无子,未必愿意处置被调换的世子。
”
“若是这样,这一回世子之位是一定要换人了。
”黛玉点头,心中更明白一些。
淮安王妃从前极宠爱淮安王世子,大约也是存了养废的心思。
前一段时间姬妾换子的丑事刚传出来,淮安王妃立刻就称病,自己干净,也得了许多同情。
“嗯。
”林言喉结滚动一下,他探近黛玉,声音压低:“王妃她还有一个儿子,嫡出次子,教养得很得体。
她或许是确定自己的亲子真的找不回了,才下定决心扯我上去。
”
“这是什么意思?”黛玉一怔:“那稳婆不是说长公子耳后有胎记?”
“人都是王妃找的,她是先摸过我耳后的胎记,才把稳婆带过去真公子耳后有没有胎记,又有谁说的清?”林言面上没有什么波动,他已经十八岁,又是各取所需,并不会因着这样的事沮丧或颓废,只是按着自己的分析说下去。
“那之后要怎样呢?”
“之后?之后还是叫他们自家打算。
”林言笑吟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