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谈论的话题相比过于安宁的事。
若按他们自家惯例,佛奴的生辰就要到了。
林言当然没有接到责骂他的信,过往来的只有安排府内事务的文书。
换季的新衣在比以往更早的时候穿在身上姑娘吩咐说今年冷得早,早早叫人上门裁制冬衣。
手指划过衣襟上的平安纹,林言仰起脸,淮安王府的匾额分隔现今与往昔。
这一场‘认亲’比预想的更不平静。
世子的面色极阴沉,然而当听到淮安王吩咐把当年那妾室带上来的时候,那阴沉便作了呆滞,更显露几分狰狞。
被带上来的妇人神情空洞,委顿在地上发不出一点声音。
然而也没有人需要她说话,认罪状纸上的手印表明这一切都已经经过查证。
“也见见吧,这是你的生身母亲。
”淮安王的声音很平静。
淮安世子完全呆住了,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父王母妃,看看被押着的阮氏,又看看林言,整个人都发起抖来。
“胡说!
我怎么可能不是母妃的孩子?母妃,我怎么可能不是你的孩子!他们骗你,他们胡说!”
淮安王妃别过脸去,咬着帕子只是抽泣,并不做声。
倒是淮安王看他这般张惶,皱起眉头,斥责道:“看看你如今什么样子!”
“父王……这竟是真的么”恪静郡主转而向淮安王问询,却只见自己父亲摔声道一句家门不幸,贱妇作乱。
自己的大哥瘫坐在地上,拽着母亲裙摆哭求……
还有林言他垂着头,恭敬而沉默的站在厅中。
身如修竹,锦袍裹身,分明不是气息张扬的,可就这般看着,却容不得一丝忽视。
恪静郡主艰难的挪开眼去。
那会状元打马游街,多少人都见着了。
常言道“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这不足弱冠的状元,可当真是世间少有。
年少英才。
可如今,英才真切成了被抱错的王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