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一下子显得狰狞起来。
“姑娘、哥儿,咱们都被这个人骗了!”
‘这个人’无疑指的素月,她抖一下,窝着身子,整个人都团缩起来。
文墨看去仍有些气急败坏,他的手好像刚从膀子上长出来的笋,直尖尖冲着素月过去了。
“她根本不是什么逃难的!我见过她,我认得她,那时候咱们还在荣国府住着,她在府外面徘徊许久,是替她爹讨拖欠的工钱的!”文墨说罢,又狠狠刮了素月一眼:“当初哥儿好心,叫我再遇着你,一定给你点什么好回去我给了,姑娘,我之后又碰到她。
给了她吃食,还额外数了钱子儿给她......”
文墨说到这里,声音忽然变得悲愤起来。
“那会她跟我说,她男人原来是在淮安王府当差的!!”
他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好像自己撕扯自己的喉咙,每个字都带着血。
“淮安王府!!我怎么就没提前见一见这新来的?我怎么就白放着人进来了!!!”
他吼完这几声,忽然一阵干呕,然
后就趴在地上呜呜哭。
林言先还听着他这一口气不停的话,冷不防他就哭起来。
想扶着,眼还看不见。
伸着两只手摸摸索索去找,却连文墨的头顶都没找着。
“这哪里是你的错?人是我与佛奴准许进来的,你这样说,该当是我俩的错。
你又不知,怎么是你的错?”
“文墨,你听姑娘说了吗?擦擦吧,你这样不是更叫你家公子难过快别哭了。
”紫鹃接到黛玉的眼神,立刻便上前将文墨扶住。
黛玉又叫雪雁倒茶,直到文墨那边没有声音了,才跟素月道
“素月,我也听你说一说。
”
黛玉与林言都不奇怪素月‘有问题’,只是惊奇她竟然与淮安王府有旧。
他们原本预备借素月引出背后之人,可是一段时间过去,她都很安分勤快地在外院做活。
他们原本很安静地等待着,谁知先等来的却是林言眼睛受伤,更未料想素月与淮安王府的关系。
这一句问询很轻,只是落在素月身上却像是把她的肩骨都压折。
她的身子忽然大幅度颤抖起来,水滴下去,砸在地上四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