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么?我过去请安。
”
“按理是该歇着,听你凤嫂子说,老太太今天精神很好。
”
“那也好,我待会再去。
”林言颔首,侧过身子道:“琏二哥,我不耽搁你忙。
”
“说什么耽搁不耽搁呢?可气我还有事,不然与你多吃几碗茶也是好的。
”贾琏这样说着,到底与林言别过,领着身边侍奉的昂首往前,不多会就隐没在花丛间。
林言直到贾琏走远才抬脚,那只拢在袖子里的扇坠子不知怎么又变得冰冷起来。
黛玉也在睡,林言晓得姐姐坐卧的习惯,因此并不急着去那边。
自己进了一间耳房等待。
荣国府里自然不会多吝啬一间屋舍给他,只是林言不愿待。
他每每只在晚上歇息时才过去,好像这间耳房有什么奇妙,能叫他多心安。
屋里的摆设好像是姐姐那边的镜子照过来,只照了一半,另一半是按照林言的喜好来。
这样安静且熟悉的地方令林言的脑袋一点一点,他侧身倚靠在榻上的炕桌,放任自己浸在蜜罐一样的瞌睡之间。
可有人存心不叫他悠闲,‘何人乱我心’的歌又在耳边唱起来。
这一回还掺着窸窸窣窣的笑,又有人念一句‘有凤来仪’。
林言的身子猛地晃一下,对面恰是黛玉惊讶又担忧的脸。
“我吓着你了?”
“没有,姐姐,是我犯困没坐稳。
”那一片萧条的景象还沉甸甸挂在眼前,林言眨一眨眼,把那些不详的阴影挥散。
他忽然开始认真思考文墨的建议也许该寻个时间上庙里拜一拜。
黛玉见林言似是吓着了,便牵着他坐好。
浸湿帕子给他按按额角,又怕不够似的,细细擦着他的手指尖。
“许是最近累了,梦里也记挂着。
”她的声音低缓且轻柔,林言听着,咕咕咚咚乱跳的心脏随着这声音也平息下来。
他有些不大甘愿提起那关于扇坠子的谜语,然而心知肚明非说不可,因为黛玉也并非没有预见。
她甚至更灵敏些,又没有看他,又依旧拿帕子擦着林言的指甲,可话里说来却像是天然知道林言在纠结什么一样。
“扇坠子找到了?”
“嗯,今天才找到的。
”林言很轻地应一声:“样子还完好,只是多了几道裂。
”
外面的小丫头笑着,影子在窗上晃动,屋里一时没人应声。
黛玉仿佛把林言的一双手当作什么天材地宝,细细照料过,才将帕子掷进水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