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姐姐,你这会不去顾应宝二爷,怎么叫住我在这里闲谈?”
“我可不是来玩。
宝玉要弄些花啊枝啊的,放心不下旁人,叫我来采。
”碧痕哼笑,恨不能把小篮上盖着的布料上每一片叶子纹脉都看清:“你这是刚过来?唷,我猜猜,又是你家哥儿给姐姐送东西了?”
“哎。
”雪雁笑一声,又道:“碧痕姐姐,我还得赶着将东西送到姑娘手里,这会先走了。
”
“我也正要走,咱俩搭伴儿。
”
碧痕两手都抱在胸前,看着身侧的雪雁,一面走着,一面道:“我听说你家姑娘前儿开库房,里面的东西都赏人了?”
“哪儿的话,是姑娘要做刺绣,嫌一个人烦,点人陪着。
”雪雁把耳边的一缕头发撩过去,脸上还是笑眯眯的:“都是碎布料子,样色也旧。
”
“那也够大方的。
”碧痕又哼一声,道:“咱们这样的人家,漏个石头出去,别人也当金子拿。
”
雪雁听着,只是笑着应一声。
她这样的反应没能令碧痕满意,她又压低声音,跟雪雁笑:“好妹妹,咱俩也认识这许久。
我家二爷又跟你家姑娘好,你得了什么好东西,也让姐姐我开开眼啊。
”
“我要是有东西叫姐姐开眼就好了唉,还说呢,前儿的碎布头子我都没得拿。
”
“真的?你家姑娘那么疼你。
”
“姑娘疼我,平素做新衣裳想着我,有好吃的记得我,我还要什么?”
“傻丫头,你心里就没个想头?”
“什么想头?”雪雁这下是真的糊涂了。
碧痕发出恨铁不成钢一样的‘嗐’的一声。
“别的人家的哥儿,屋里谁没个三丫四婢的?就你家哥儿,来来去去几年了,还是个进不来内院的文墨。
”
“我家哥儿平素都在国子监,即便配了丫鬟,难道要带了学里去么?”雪雁见碧痕不说话了,自己拢拢篮子上的布盖。
可还没抬头,又听碧痕在耳边道:“那你们私底下没什么说头?”
“那可没有,我只盼着我家姑娘哥儿健健康康,吉祥安泰。
”雪雁笑着,眼睛都叫睫毛遮住了。
她渐渐明白碧痕是打听什么来的,心里愈发期盼这条路不要太长,可碧痕显然没这个意思。
“也是咱俩感情好,这些话我也只与你说。
我们这样的虽说只靠着主子,但平常也得为自己想想。
你年纪小,不好在院里掌事,但万不可没个谋划。
”碧痕不知是想到什么,隐隐的竟有几分义愤填膺。
她狠狠把一条辫子往后一拨,道:“趁着年轻,主子喜欢多得些好处才是。
”
雪雁只笑:“你也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