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姑娘大方。
跟着这样大方的姑娘还要起谋划,我怕老天叫我没福气享。
”
“你这话又是不对了,刚不还说好料子么?你都没拿!外面的婆子拿这个坐庄,你不拿,可是白白损失好几个钱。
”碧痕说着,低头却见雪雁直直望着自个。
那样过于专注的眼神叫她吓一跳,但一个晃神,眼底下又是那副娇憨样子:“坐庄?那不是赌钱么?”
“什么赌钱,不过是闹着玩罢了。
”碧痕又把往后拨的辫子搂回来,只她眼尖,忽然拎起雪雁的一只袖子,连带里面的腕子也被吊起来:“你这镯子倒像个好东西,没个五两十两买不来。
”
“哪儿能呢?这还是我还在苏州时候买的,就在集上只要这个数。
”雪雁比个手势,碧痕却不信,只道:“不止!不止!”
“好姐姐,你不信我也没法子。
平白叫我戴上个贵镯子,我还谢你呢。
”
她俩好不容易才在路口分开,雪雁看着碧痕走远,叹一口子,把袖子拨下来盖严手腕。
这时候云层过去,天上又出来一点太阳,追着雪雁一路回去,直到她进到房里那太阳犹不满足,打窗口钻进来,空中绕着‘日照香炉生紫烟’的紫烟。
雪雁因为自己这样的联想笑了一声,把篮子里的东西仔细取出,小心搁在炕桌上。
黛玉刚午歇起来,暂且懒怠梳妆,正领着紫鹃在榻上坐着,那上面有散着的纸页,书卷,还有闲闲散散摆着的小物件。
“方才进来时瘪着嘴,这时又笑起来。
你来,我请你喝杯茶,吃块糕点。
”
“我方才回来,赶巧遇着宝二爷那里的碧痕姐姐。
”雪雁跟自家姑娘没什么隐瞒,她自偎着过去,想一想,又扭身去整理那只小篮。
“怎么?她叫你伤心了?”
“没呢,只是说了一路闲话,叫我听了心里不自在。
”
“她说什么了?”黛玉晓得雪雁心思轻,真要叫她说了‘不自
在‘,只怕不是什么好话。
“姑娘,我心里一路都惦记这个事儿。
”雪雁早知道府里不少人惦记着林言,因此也不愿再说一遍引黛玉不痛快。
她心里计较的恰好是碧痕含糊略过的那件事,心里思量一番,这才把自己听到的说来。
“赌钱?”
“兴许还是大赌注,不然怎么还要‘庄家’呢?”但是玩耍,碧痕不必紧张。
若是戏言,之后也不需要匆匆揭过。
雪雁皱一皱眉,跟黛玉道:“她那个意思,也是说当时做的绣品值几个钱。
”
“可那料子都是姑娘给的,只咱们这儿的人有。
若真流出去,难道咱们院儿里的也参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