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他沉默一刹,终是道:“姐姐还拿我当小孩子呢......府里一说‘金玉良缘’,二又筹谋别的,姐姐还当我不知道么?”
见黛玉不语,林言又道:“我知道姐姐不愿我担忧,可我难道不是姐姐的弟弟吗,这样的事姐姐不说,我也不问。
可既然说了,又凭甚要瞒着我?”
这个当口,林言却真切悲伤起来。
他背过身去,声音压低,头也垂得很低,活像只被雨水打湿的小狗。
“姐姐......”
他这一刻的悲伤太满,直把黛玉心里的那支窄口瓶撞破。
只是泪珠很圆润地包裹着裂口,没流血,却是闷闷堵在胸口。
黛玉又想起从前的不中听的言语,想起她的佛奴明明这样好,却做了些人眼中待评估的......她正是因此才不愿明说。
林言盼着她能无忧无虑,她又何尝不盼着林言少年意气久留?
黛玉的手指颤抖一下,她极不甘愿地择选出那个字眼,心中升起隆隆的恼火。
她在一瞬间又想起很多事想起母亲,想起扬州苏州,想起此番带回来的东西,想起那令人无奈的筹谋......
“你不甘心委屈我,我又哪里肯叫你委屈的?”黛玉喃喃念着,在林言的目光中,她心底的一个主意落下枝头。
第45章
知赌局请找庄家
雪雁挎着一只竹编小篮,挨着小径一溜烟过去。
她走得很仔细,挨着凉荫,又挑得平地。
这时且不忙,人声响在很远的地方。
可隐约的,雪雁听到追过来的声音拍门一样,她听到时已经变得不耐烦。
可这时声音在,人却不见。
雪雁停下脚步等了一会,才看见碧痕在一排花丛后绕过来。
见她在原处站着,叫道:“雪雁,你脚步好快。
”
“碧痕姐姐,我这会刚拿了给我家姑娘的东西,心里赶,你别见怪。
”
碧痕穿一件青套紫,不怕累一样,还坠着几个彩丝珞子。
她的年轻是她的幸运,不然单看此时她与雪雁说话时的模样,并不难想象将来是怎样的刻薄只是方才说到正好她年轻,于是这份隐约的不足便也作了她的一份特色。
她的眼睛是很圆的,但眼珠向下撇着,露出太多的眼白。
雪雁笑眯眯的,好像自己觉得累了,将那只小篮垂进臂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