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伸出一根手指,在林言和秦向涛身上来回点着:“这叫‘大家风范’。
”
“嘁。
”秦向涛见林言笑起来,自己也放下心。
他总是把那日陈谦时的话听在心里,不敢跟林言说去,但到底搁在心里惦记着。
林言亦无意多说许多,一来省得带去什么不好多牵扯,二来那是他的外家,为人孙不好议论长辈。
至于其三......
林言在心里微微叹气,他总要顾及这许多年来老太太对他与姐姐的好意。
他自小几乎是在斐府长起来,往荣国府那边看去便少了温软的情绪。
那个老人看他或许带着评估斤两的意味,但对着姐姐却是极为上心。
只她到底是荣国府的老祖宗,再如何也要顾及贾府自身。
无论是黛玉还是林言都不会因此把过去的好意彻底抹杀去,然而恰是因此,处理起来便更费心神。
若是如当年苏州里应外合的刁奴欺主,林言大可以眼睛眨也不眨得把人扭送出去。
可如今......
错综复杂的问题背后往往藏着直白的动因,但是若想要一个稳妥的法子,便要更仔细剖析这背后的情绪。
他与姐姐遭人惦记不外乎因为林家无人林言虽是男丁,可到底未入仕途,不过比白身好上些许。
而他们也吃准自己是他俩唯一的亲族,即便将银钱挪用,他也不一定肯将此事闹开。
不然将来为官被参一句亲族不睦,受害的反倒是林言自己。
躺着伸手伸惯了,还以为时时事事都将顺心如意。
想着捞着好处又不愿意付出后果,以为林言还是当年的小孩子。
古人真知灼见,早也说过挨了疼才能长记性。
林言轻笑,眼底闪过一道精光老鼠要打,玉瓶他也要保下。
高处的风总是寒凉,然而林言温和的样子给另外几位公子留下不错的印象。
林言知道他们都是‘保皇’的一派,也知道自己今日的言行很快就会传到各家大人的耳中。
他真诚与帮忙的秦向涛、陈谦时道谢,陈谦时没说什么,秦向涛却道:“不必谢我俩,凭你的才学,他们早晚也要伸手的。
”
与友人作别,林言独自坐在车上。
他的眼睛不时望着袖口的花纹,吉祥藤蔓的纹路和姐姐袖子上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