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心疼我,这是替我现杀鸡现儆猴来了。
”
臂膀被反束在身后,管事被拉得后退又趔趄。
他终于知道年轻的主人并没有顾念‘老臣’的心意,于是挣扎着,扑爬到林言三步外的地方,又被几个家丁扭住。
“少爷,少爷!我去揭发我去与官府说”
林言抻抻袖子,又去与文墨说话,管事只听到几个与此事无关的字眼,彻底明白自己没了机会。
“少爷......”
“送过去吧,到时候官府怎么判,咱们就怎么办。
”屋里亮着,独照不上林言的上半张脸,只看到一个略瘦的下巴,再往上便是寒潭亮着光点。
外面开始下雨了。
春雨皱了寒潭,管事的哀嚎声也越来越远。
林言没再理会这档事,真切抛开似的,无事人一般另嘱咐着今后的安排。
见另几个个管事战战兢兢,林言又不轻不重说些甜枣,直到周围松快些才带着文墨回去。
衣摆荡出水泼纹,曾经到胸膛的栏杆此时只到腰间。
他早已不是孩童,世事将他磨砺作最合适的样子。
雨水在世间雾蒙蒙披上一层白幕,院中的绿树早早开出花苞。
守孝三年,随着这场雨,他们在世俗眼中是“结束”那远离人烟的修行。
可林言看一眼又昏沉起来的天色,想着家中的姐姐,心中层层泛上的皆是愁苦滋味。
天宫太高,地府太厚,他不知晓父亲母亲是脱胎转生,还是隐在云层之后看着他们。
而林言竟也说不好自己如今到底算不算得叫父亲放心的,能承担门楣,看顾姐姐的儿子。
荣国府那边催得急,老太太想外孙女,又心疼他们姐弟俩年纪小小自己料理家事。
黛玉回信,说林言今年就要下场考试,想得在原籍,于是荣国府那边便不催促,只又托人送来许多东西。
林言都记在心里。
守孝三年,不止林言与故友通信,黛玉也常与诸位姊妹传书。
银两之事不便在字里行间提及,但黛玉捻一捻信纸,也约莫猜测出如今光景。
至于林言那边,秦向涛便没什么顾及。
这些年,京中并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