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有别的香囊么,偏偏挂着这个?”萧景姝直起腰,随手抛了抛那个已经没有味道的香囊,“该物归原主了。
”
她被面纹勾勒得有几分妖冶的面孔凑近又离开,居高临下的姿态像是轻慢的逗弄。
小几上放着茶壶与茶盏,壶中水已凉,萧不言却仍旧自斟自饮了一盏冷茶,而后才站了起来。
“是啊。
”他抚平腰间被她摘下香囊时碰出的几道褶皱,“我以往从不佩香囊。
”
萧不言离开不过片刻,巫婴便回来了,后面还跟了两条熟悉的尾巴。
周武和田柒抬了个蒙了黑布的木桩子进来,放下时也格外小心翼翼。
“小娘子,这是君侯特意从剑州给您带回来的。
”周武掀开了黑布,“您看看合不合心?”
萧景姝原以为萧不言带回来的根雕只会是个小摆件,未曾想到足足有半人高。
木桩之上是两崖对峙,匠人依着根茎的纹理雕刻出嶙峋的怪石,崖石还有一些地方穿了孔上了油,顺着微亮的痕迹看下去,便可发觉这是一道绕崖穿石的水道,若在顶部孔隙中倒上水,便可见其与崖壁倾泻而下。
两道山崖中间的天险处则是剑门关楼,楼阁中空,飞檐檐角还挂了几枚小小的金铃铛,响声细碎悦耳。
关楼一侧还竖了一节指头大的石碑,上头的“剑门关”三个字即便只有半个绿豆大,也能看出名家风范。
萧景姝即便没见过多少珍玩,也能看出这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她看了看那些孔洞的大小,捏着乌梢的尾巴尖将它放了进去。
乌梢登时明白了她想做什么,便慢吞吞顺着涂油的水道爬了下去,宛若一条蜿蜒的墨水河。
爬到一半,它寻到了个比花枝更舒坦的地方,垂出一截尾巴便懒洋洋不动了。
田柒道:“辛副使未回程前在剑州整顿的那几日,我们看遍了整个剑州的根雕,只有这一座君侯说‘尚可入眼’,不过我敢摸着良心说,整个天下怕是都没有几座比这更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