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特别的,你随便动动手指便能将它焚毁殆尽,但它在这世上只有一本,烧毁了,就再也没了,不可能再找到了。
”
“人的性命也是一样,在你们看来它脆弱、渺小,但在我眼里不是,在人的眼里不是。
每个人都跟这本书一样,只有一条性命,没了就永远没了。
”他的声音并不大,轻轻地响起在黑夜里,却比邬岳所听的任何一次都坚定,“我当了很多年的大夫,这些年没做其他的事,唯一所行的就是救人。
我知道人力抵不过天命,每一本书都终会消亡,但我想尽我自己的努力,让这不可违的消亡来得能晚一些……”
这与邬岳知道的生存法则并不一样,他自小所见所闻的便是强者为尊,是肆意妄为的杀戮,所谓的生命是最不值得同情的东西,在妖界也从不会有妖将这二字挂在嘴上。
孟怀泽看到邬岳紧锁的眉头,很浅地笑了笑:“我知道这与你们妖界不一样,我也没有怪你。
”
“你是妖,本就不必了解人间的法则。
但是,邬岳,”他明明唇角仍带着笑,声音中却带了些难以察觉的颤动,“我是人,我也没办法去理解你们的规则。
”
邬岳本还在想他的那些话,听到此处一愣:“你什么意思?”
孟怀泽仰头看着他,他的神色平常,似是在说一句再普通不过的话:“我说,我们两个不是同一路的人。
”
邬岳死死地盯着他:“然后呢?”
一旁的烛火已经烧到底部,晃晃悠悠似是想多挣扎一会儿,然而终是不能,烧透的灯芯再也无力支撑,倒伏下来,噗的一声灭了。
周围骤然陷入黑暗,孟怀泽看着邬岳,黑润的眸子闪着微光。
邬岳听到他轻声说:“到此为止,我们分开吧。
”
两人在黑暗中对视着,谁也没有移开视线,谁也不肯退缩。
良久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然后,邬岳倾身凑近,几乎贴到孟怀泽的鼻尖上,那双金色的兽瞳冰冷而危险,像是盯着自己的猎物。
他掐着孟怀泽的下巴,抬起那张脸,一字一字缓慢地道:“你做梦。
”
下一瞬他甩开孟怀泽,转身大步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