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蜷了下,像是从他的胸口处握住了什么珍重的誓言。
他扯起嘴角笑了笑,说:“好,我记住了。
”
邬岳顺着他问道:“你有什么想让我做的么?”
孟怀泽点了点头。
邬岳有些意外:“什么?”
孟怀泽却不吭声了,他也不再喊疼,将苍白的脸贴在了邬岳的胸口处,许久之后,邬岳才听到他那宛若叹息的低语:“以后总会有的。
”
直到天边泛白孟怀泽身上的热度才将将下去,折腾了一夜,他狼狈得像是去了半条命,但那将他裹得几乎不能呼吸的疼痛终于缓歇下去,他甚至来不及说一句话便陷入了黑沉的睡眠中。
邬岳拍着孟怀泽的背,感受到怀里人终于平静下来的均匀呼吸,这才松出一口气来。
而这口气还没松到底,他的眉尖便猛地一凛,因为他突然发现,他胸腔内的那颗心竟在发颤。
属于大妖的强悍无比的心脏,面临无数生死危机都不会乱上分毫,竟在人界的一个小小屋舍中,因为一个人类的痛苦而发颤。
他抬手摁上自己的胸口,金色的眸子现出些沉思,他在孟怀泽身上经历了太多新奇和意外,包括许多陌生的情绪。
他的视线落在孟怀泽昏睡中苍白的脸上,忍不住在上面捏了一把,暗想,你才是妖怪吧,专门蛊惑妖心。
第66章糖与苦
孟怀泽被那一口血灌得疼了半宿,天快亮才睡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快晌午头了,他睁开眼还有些茫然,总觉得他还活着这件事有些不真实。
邬岳问他:“醒了,还疼吗?”
他像是这才意识到旁边还有个人,扭过头去看邬岳,仍是那一副神色,好似邬岳在这比他还活着这件事更加不真实。
邬岳伸手想捏一把他的脸,快碰到的时候又想起昨夜这人虚弱的模样,手上的力道卸掉,变成了一个轻得像逗趣的抚摸。
孟怀泽看他的眼神更像看怪物了。
邬岳被他看得有些恼,手下力道猛地加重,恶狠狠地掐着孟怀泽的脸,不爽地蹙着眉:“这样看我干什么?”
孟怀泽被他掐得呲牙咧嘴,这才确认了的确是那个没良心没轻重的狼崽子。
秋日的阳光就算中午头也不算太烈,孟怀泽拢着厚衣裳坐在廊檐下,怀里抱着他的新木箱看。
木箱做得并不算精致,许多地方未接合得太好,但孟怀泽却是边看边忍不住笑,甚至都舍不得从怀里放下来。
邬岳拿着个蒲扇在几步远的地方直起身来,看到他在看那木箱,嘚瑟道:“怎么样,我做的木箱是不是很好?”
孟怀泽点了点头:“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