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奄奄一息的兄长。
眼见着稷元大军围困过来,她独木难支,只好将兄长藏在雪间,然后孤身一人引开追兵。
一路将追兵引至山崖,她又远远看着周倦带兄长越过金江。
江水湍急,洪流中倏尔闪现几道渺远模糊的身影。
云清澜定睛看着,可江河渐缓,那终年澎湃不息的金江竟突然结出冰凌。
冰霜如镜,远远看去像极了西南边境被祖父炸掉的冰河。
云清澜眯了眯眼,还未从这须臾的变幻中回过神来,转眼间就又跌入季知方早早设下的十丈天坑。
天坑中风雪更甚,呼号着交织出白茫茫的一片。
飞舞的雪刃锋利刺骨,扑打在她的面上,就寸寸割裂她的肌肤。
梦境荒诞诡异,如泥如沼叫云清澜身心俱疲。
她时常睁眼,看着铁窗外昏暗的夜色,不知今夕何年。
就这么昏昏沉沉地过了几日,狱中又来一不速之客。
“云夫人,诏狱是刑部重地,您就别为难小的了。
”狱卒压着嗓音推拒,可来人却没有说话,紧接着,又是一阵玉石碰撞的叮当声。
不多时,牢门外忽地响起?O?O?@?@的脚步声。
“母亲大人?”
云清澜走到牢门边,朝着外面试探着叫了一声。
“孩儿,我的孩儿!”牢门外紧接着响起一道如泣如诉的呼喊声,柳莺飞当即循着声音快步寻了过来,甫一看见被囚困铁狱的云清澜,眼泪就簌簌地落了下来。
柳莺飞抽噎着说不出一句话,跟在后面的兰铃就弯腰将提来的食盒放在地上,揭开盖子香气四溢,是柳莺飞为云清澜精心准备的饭菜。
“少爷身陷囹圄,夫人这几日忧虑难安茶饭不思,眼看着就瘦了一圈。
”兰铃心疼道。
云清澜闻言,又见柳莺飞哭泣不止,便弯下腰从食盒中端起一碗汤,递到柳莺飞面前。
“母亲大人,可是做噩梦了?”云清澜温声问道。
“没有,没有。
”话虽这么说着,可柳莺飞的眼眶却又红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