辖,这两人分掌文武,二爷前往昆仑当盟主,代掌门是朱爷。
想来也是,三爷这性格当了掌门还不闷死?
李景风想着,自己连这些东西都记不清楚,又怎么看得破这繁琐的人情世故?他觉得饶刀把子是好人,可饶刀把子干的却是坏事;他本认为诸葛然是个坏蛋,可这一路相处下来,却又觉得他虽高傲,也不像自己想象中那样残忍邪恶,反倒透着几分可爱的狡猾蛮横若是让诸葛然听到自己说他可爱,只怕大老远又要叫胡净来扇自己巴掌了。
李景风无解宵令,并未走得太远,见着一间土堡仍有烛火。
他知道那是间小酒馆,到了这时刻,招待的多半是掌旗令以上的铁剑银卫。
他本不以为意,眼看宵禁将近,便想回自己居住的土堡,忽听到里头说道:“那百来个人挡住了山寨后门,要跟咱们博命!那真是一场好杀!我指挥弟兄冲将过去,好几个人拿了刀就往我腰腹招呼!我一枪下去,朔倒了几个,当中有一个抓着我枪杆不放,我一用力,将他拎起来,跟拎个肉串似的!”那人哈哈大笑,“只一甩,就把他甩了出去!别说啥,那马匪头子可真悍勇,缠住了几个弟兄,我看势头不对,怕年轻弟兄武艺不精,在马匪头子手上吃了亏,左手持枪,右手拔出腰刀,骑着马冲向前去,刷的一声,将那人手臂砍了下来!”
李景风倏然一惊,又听到里头众人喝采,又听那人道:“那马匪头子痛得大声惨叫,在地上一边哀嚎一边求饶。
我心想,朱爷有吩咐,除匪务尽,于是手起一枪,戳他一个大窟窿!他那些匪子匪孙被我们马队一冲,全散了七零八落,我大喊一声,兄弟们,今天一个也不放过!呵!这些马匪看着悍勇,也只敢欺凌弱小,见他们头领被我这样轻取,吓得肝胆俱裂,动都不敢动!咱们弟兄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我枪刺带刀砍,收拾了十几个,雪里像盖了张红毛毯似的!痛快!~”
又一人道:“赵掌旗灭了饶刀寨,这可是大功劳啊!升任副堂也是指日可待!”
那赵掌旗道:“哪的话!要不是为了崆峒子民,大过年的谁惹这晦气?”
此时李景风再无疑虑,怒从心起,推开了土堡大门,喝道:“你说谎!”
那赵掌旗便是率队灭了饶刀山寨的赵心志,他正与四名同为掌旗的人夸耀自己功劳,却见一名青年闯入,大声喝叱,不由得转过头去看李景风,愠道:“哪来的狗种?在这里大呼小叫!”
李景风怒道:“饶刀把子虽是土匪,却是条好汉!他才不会跟你求饶!他死时怒眼圆睁,毫无贪生怕死的模样!他虽有罪,也把命赔了,你怎能这样侮辱他?再说,饶刀寨守住后门的全是不会武功的老弱妇孺,你杀老弱妇孺,逞什么英雄好汉?”
赵心志被他说破,不由得心虚喝骂道:“臭小子,你又知道了?!”
李景风怒道:“我就是知道!要不,你对天发誓,说你没半点虚言!若是有假,天打五雷轰!”
赵心志怒道:“那群马匪死有余辜,你替他们说什么话?!”转念一想,喝道,“莫非你是饶刀山寨的余孽?好大的胆子,竟然混到崆峒来了!”
李景风怒道:“我不是!我以前被饶刀山寨的人救过,在山寨里住了两个月,认识了饶刀把子!他是好汉,杀了沙贼的首领,救了一村子的人!”
赵心志道:“你若不是,怎会知道得这么清楚?”又道,“饶刀山寨凶残歹毒,哪会救人?更不可能放人出寨,泄露形迹!你就是山寨余孽!”说着起身抽出刀来。
他身边几名掌旗见状,也纷纷起身。
李景风怒道:“你被人揭穿,便要杀人灭口吗?你被三爷叫去责骂,以为没人知道吗?”
赵心志一愣,心想自己被三爷责骂,这事自己没说出去,三爷与朱爷也不是爱说事的人,怎地这少年竟会知道?
席间另一人道:“你是什么人?这里有你讲话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