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老前辈当时胡涂听错了,还是这明不详真的知道什么,故意要来报复他?”这转念一想,甘铁池一家四口原本平安,明不详一来就闹得家破人亡,这要说不相干,那也太巧,可要说相干……也毫无证据。
何况明不详不住提点甘铁池去看女儿徒弟的状况,或许是知道了什么,提点他。
可若明不详真知道什么,为什么不直说?
他想不明白明不详的动机,只牢记了这名字。
李景风向齐子概说了甘铁池的事,齐子概也啧啧称奇,道:“他害死义兄,虽是二十余年前的往事,仍要追究。
他这几年受了不少苦,晚些我会处置他。
”李景风知道三爷的处置必定公允,也不担心。
齐子概又道:“中元过了,八月试艺,还行吗?”
李景风摇摇头道:“我没事。
”
原来齐子概往青城喝喜酒,宴席中见着了沈玉倾兄妹,捎带了李景风的消息。
沈家兄妹知道李景风由齐子概亲授武艺,甚是欣喜,又写了封信请齐子概转交,信上简略写了文若善的死讯。
李景风闻讯后心情激荡,不敢置信,连齐子概也看出他神色有异,当下便问了原因,李景风只说死了一名好友。
此后几天,李景风虽行止如常,但仍能看出他郁郁寡欢的模样,齐子概知道难以宽慰,也不多说什么。
齐子概又问:“你跟沈家兄妹有交情,怎地不留在青城,反倒大老远来崆峒?”
李景风道:“沈公子兄妹是我恩人。
我在青城有些麻烦,这才来到崆峒学艺。
”
齐子概点点头,又道:“以你现在本事,试艺比武倒是不怕,马术弓术就让人捏冷汗。
今年过不了,明年再来就是。
不过是否真要加入铁剑银卫,你得想清楚了。
”说完便让李景风回去休息。
李景风回到土堡。
他这两日心情郁闷难解,又有许多疑问。
沈玉倾兄妹信上只粗写了文若善与谢孤白调换身份,他这才知原来那位自称“谢孤白”的主人叫文若善,而小八才是谢孤白。
可为何这一对朋友要假扮成主仆?文若善正当年轻,又是怎会突然暴毙?这他全想不通。
又想起甘铁池的事情,明不详究竟是好是歹?想到饶刀山寨,又是谁灭了戚风村,嫁祸饶刀山寨?再思及诸葛然问他的公平、公道,自己也想不清怎样才是公平公道。
他辗转反侧,只觉世间事扑朔迷离,难以分辨,自己有限的智慧要怎么剖清这许多的阴谋诡计,人心叵测?
他深夜难眠,起身披了衣服,往屋外走去。
中元节刚过,天上明月正圆,月光下他信步而走,看见十几名铁剑银卫正拆除收拾法会时搭建的大棚与地摊,繁华过后,只留一片寂静,到了明日,又得恢复往时日常。
崆峒城有宵禁,无解宵令戌时后不得往来行走。
这解宵令又称为“夜行牌”,若不是有任务,多是小队长职级以上才有,若在寻常门派,算是有掌职事的门人。
铁剑银卫纪律分明,五人一伍,为首者称“伍长”。
伍长身份地位与普通铁剑银卫并无不同,因为多半由年资较长的银卫担任,故又有别称叫“老枪”,只负责组织自己五人的工作。
十伍一队,为首的是“小队长”,这得过了试艺才上得去。
四队一旗,为首的称为“掌旗令”,每旗都派有一支旌旗,图案各不相同,出战操演时便会打起旗号,因为旗帜被系在硬木所制的木杆上,故掌旗令又被称作“硬杆子”,得有些功绩才能到这阶级。
掌旗令的居所多半住得靠近崆峒城些,也有少数成家的或世居边关的会住外围。
要再往上,五旗一堂,这是能掌管千人的部队,堂口各有别称,李景风所知的便有飞虎、雄鹰、巨木、神弓等各堂。
四堂称为一门,李景风听说过崆峒共有六门,除了这六门,还有一些独立的堂、旗,各自有领头人,像是三爷,手下直属的便有擎天、厚土、神弓、飞骑四堂。
堂号繁琐,李景风也记不清这许多,只知道崆峒并无副掌门,三爷是武部总辖,朱爷是文部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