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倾点点头,道:“用二胡作箭,当真料想不到。
也是在下失策,竟从眼前放走刺客。
”
他说这话时眼神有些黯然,似是对自己的无能愚昧感到懊悔,却无责怪朱门殇欺骗之意。
沈玉倾又接着问:“不过还有件事,先生怎知我马上就要来了?”
“我一早便看出那老者是刺客。
”谢孤白淡淡道。
沈玉倾的瞳孔顿时收缩了起来:“如此,你为何不说?”
谢孤白道:“我不过是个游客,夜榜,得罪不起。
”
沈玉倾道:“难道青城便能得罪?”
谢孤白微微笑道:“当然,你讲理,他们不讲理。
”
沈玉倾道:“所以你就帮了朱大夫一把?”
“帮谁还不知道。
就你刚才问的问题,我怎么知道你还会来?”谢孤白道,“两个时辰前你来的时候,还没有证据,现在的证据,不过就是些木屑。
”
谢孤白举起茶杯,仰头喝下,淡淡道:“我就问,箭去了哪?”
这便是沈玉倾心中的疑问,箭去了哪?这唯一的解答便是……
谢孤白道:“青城有夜榜的内奸。
又或者,雇用夜榜杀害使者的人,便出自青城。
”
水壶里的水沸腾了,呜呜的声响在房内滚动了起来。
谢孤白道:“现在我把话说清楚点。
昨日我在福居馆确实看出那盲眼琴师有问题,等到今天下午公子说使者是受了箭伤,我当时就心想,若是一箭穿心,必当留有箭矢,盲眼琴师若是刺客,身上带着弓箭,也难逃过盘查,那箭从哪来?或许是削木为箭,以二胡作弓,但这么特殊的武器,消息一定会马上传开,这样,下午公子来的时候,就不会说没有证据了。
”
沈玉倾道:“所以你觉得我还没找到凶器?没想过我是隐忍不发,且看你们玩什么把戏?”
谢孤白道:“那时我还不确定。
无论怎样,公子当下没将朱大夫与我抓起来,我就不急。
等到沈公子把证据拿出来后,我便确定了。
若箭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