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少林底下呢。
”
明不详叹道:“若加入少林无须剃度,那当有多好。
”
子平叹口气道:“是啊,若是无须剃度那就好了。
”
明不详又道:“既然如此,俗僧易名岂不挺好的?正俗的分别划出来了,便有各自对应的戒律,兴许多年后,不需剃度也能入堂了。
”
子平哈哈笑道:“难啊。
现在的正僧都已瞧俗僧不起,换了法号,往好处想是正俗有别,往坏里去想,指不定沦落得跟入堂居士一般地位。
真要改规矩,何不先改掉非僧不能入堂这条?他们想,住在寺里的终究要是和尚。
”
明不详点点头道:“原来如此,寺里住的终究要是和尚。
”
子平道:“怎会问起这个?”
明不详道:“弟子只是想,正俗之间或许能和平共处。
”
子平心想:“让俗僧干活,正僧占据高位,这要能和平共处便奇了。
”
他这几个月虽然与明不详相熟,也知道觉空首座单独召见过明不详,但这话终究不便说出,只得道:“希望如此。
”
※
九月初十午后,许是回光返照,觉生自觉精神健旺,便起身走动。
他先到大雄宝殿,礼敬佛祖,颂了一遍金刚经,又到中庭散步。
他死期将近,寺中俗务都不打扰他,各院都自己处理了,四院共议也将近半年没召开,一时闲暇无事,突然想起两个月前,佛前长明灯熄灭的事,绕到了大雄宝殿外,想察看灯油是否足够。
他刚绕过殿角,就看到一名少年正搬了梯子,爬上油箱向内探视,一头乌发披肩,竟不是个僧人。
不是僧人怎会来到大雄宝殿?觉生问道:“你是谁?”
那少年见到觉生,忙从油箱爬下,双手合十道:“弟子明不详,见过方丈。
”
“你便是明不详?”觉生早听说过这人,未满十六便过试艺,还在觉空首座手下过了三十招,先后当了正见、正语两堂的入堂居士,当真是英雄出少年。
又见他眉目清秀,颇有好感,于是又问道:“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