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有人愿意主动接住他,替他去接兜不住的烂摊子,让他好好生活,别身陷囹圄。
滚烫的眼泪还是顺着眼角落下,这是陶画第一次在床上以外的地方哭出来,他想自己一定哭的很丑,可是没办法,他控制不住。
施砚一遍遍擦干净他的脸,温柔耐心地等着,“没关系,想哭就哭,不要憋在心里。
”
施砚的衣服应该很贵,居然就这样给他拿来擦鼻涕泡,陶画扭头不想再糟蹋这件衣服,宁钊却误以为他是嫌施砚袖子不干净了,赶忙把自己衣服脱了往上递。
肖荀一巴掌挥开他,从口袋里掏出包纸巾:“出门都不带纸是吧,邋遢大王。
”
“你说谁邋遢大王。
”陶画带着浓重鼻音问道。
“他俩,不是你,你是我的好宝贝,小心肝。
”
陶画又冒出个鼻涕泡,眼泪慢慢止住,由着肖荀在他脸上擦,“你好恶心。
”
肖荀顺着他的话:“我恶心我恶心,心肝宝贝别哭了。
”
待情绪完全稳定,陶画整理好思路,才开口:“不能给他钱,他赌瘾太大,是个无底洞,给一次就要给一辈子。
”
今天一共找来了五个,他奶奶,大伯,表哥,伯母,还有表嫂。
五个人年龄加起来都两百多了,居然问他一个刚成年的学生要钱,开口就是二十万。
导员先跑了,留他一个人应付这些死皮无赖,而没了外人,恶鬼也懒得再伪装,一颗颗混浊的眼珠死死盯着他。
“陶画,你不会见死不救吧,再不还钱人家可要来把我腿砍了。
”
“俺知道你有钱,你肯定有很多存款,其他亲戚能借的都借了,他们榨不出油水,好孙子,救你表哥一命,他可是咱家唯一一个血脉!你是个怪物,你得让你表哥活下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