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画当时气得发抖,想直接跑出去,却被一句威胁按了回来。
“你要是不救大毛,真出事了,你在学校也别想好过!家里可还有你以前的诊断书,我让你所有老师同学都知道你是个怪胎,让他们排挤你,瞧不起你……”
说出这话的,居然是他的大伯,陶勇的亲哥哥。
在危及自身利益时,人果然都是面目可憎的。
陶画讲不下去了,深吸几口气,还是觉得有股排不出的憎恶郁结在心口。
“他们说三天后还会来找我,让我提前准备好,不然就把我的出生诊断印个几百份,贴学校大门口,当传单发。
”
施砚:“别担心,不会再有人来见你。
”
肖荀抬眸,从施砚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察觉出一丝裂痕,裂痕下是浓墨一般的黑和无数藏在墨中的锋利刀刃。
他揉了揉陶画的脑袋,对施砚使了个眼色:“都是小事,别担心。
”
*
*
不担心是不可能的。
纵使宁钊他们信誓旦旦地说让他别管了,这段时间陶画还是如坐针毡。
陶画对他们的计划一概不知,寝室空了好几天,再变得拥挤时没人跟他主动提起做了什么,宁钊眼下乌黑一片,睡前钻进他床帘里,黏黏糊糊地抱着他。
“都解决了。
”
导员没再给他发消息。
又过了几天,陶画从青城微信公众号推送得知,警方查破了当地一家运作多年的地下赌场,相关涉事人员均已捕获,择日审判定刑。
“看到了?”
肖荀不知何时出现,下巴搁在他肩头。
陶画上下滑动网页,多日压在头顶上的重石终于被搬起半分,他嘴角微微上扬。
“你们干的?”
肖荀开玩笑:“好人好事,见义勇为,动点小权利帮警方查案,真说起来得给我送面锦旗,这学期加综测。
”
“你表哥赌博严重,少说关个两三年,其他人被送回了小井村,有人看着他们在那安分生活,起码你毕业之前,不会有人再打扰你,毕业后就更找不到了。
”
陶画心情大好,合上手机,他靠到桌边,看着肖荀笑了几分钟,突然说:“怎么办,我这时候想吃火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