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还不是阿嫣?
此人瞧着行事荒唐,其实行事主次分明,很会抓要害,上回商议陇右之事时就见识过了。
如今拿书画说事,以山水为诱,必是早就打探过阿嫣的喜好与性情,投她所好。
当着他的面都敢这样,若真任其得逞,还不知如何花言巧语。
明目张胆撬墙角,实非善类!
谢珽敛起眸底寒色,觑向怀里的阿嫣。
阿嫣对周希逸的第一印象就是在宫廊上,至于那什么流浪汉,早就抛到脑后几乎忘记。
这会儿得知原委,听得一愣一愣的,撞上谢珽的视线,懵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忙撇清道:“这些事我都不知道。
这个周希逸,好生奇怪。
”
“是很奇怪。
”谢珽颔首,“以后防着他。
”
“嗯,绝不让他近前!”阿嫣赶紧点头。
觉得卖乖力道不足,又轻踮脚尖,在他耳边笑吟吟的道:“其实也轮不到我。
回了魏州后,自有铜墙铁壁防着,他哪还有本事凑到跟前。
不过是叶公好龙,跑来这儿磨嘴皮子罢了,哪有能耐真跑到夫君的地盘撒野。
”
她软言甜笑,倒有点哄他开心的意思。
那双眸子妩媚含波,柔婉又乖巧。
谢珽觑着她,片刻之后,忽而勾了勾嘴角。
看来周希逸这趟是白跑了,他怀里这个小傻子,这会儿都没闹明白对方的意图,以为所谓的游玩蜀中只是客套话。
这样就好。
只要她没被蜀中的闲散安逸勾动心思,旁的皆不算什么。
他稍稍侧身挡住旁人的视线,在她脸颊飞快的亲了下,叮嘱道:“既如此,就不必理会了。
我还有点事去那边,你们慢慢逛。
”
说罢,招呼了徐曜,仍往山谷深处走。
阿嫣目送他离开,回过头,就见徐元娥抱膝坐在坡上,正在摆弄谢巍戴着的那顶斗笠,正主已然不见踪影。
司裕则静静站在身畔,安静又无辜。
阿嫣顿生算账之心,低声道:“晚点来一趟不为斋,我有事同你说。
”
司裕难得迟疑,却还是颔首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