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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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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衣柜,郑重其事的样子像是在跟往事告别。

     我们一起离开了老屋,锁好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回来,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再回来。

     从老屋到新家,开车要半个多小时。

     小时候,我住在老屋,从肮脏混乱的老屋到温馨干净的爸爸家车程半个多小时。

     如今,我再一次从老屋离开,这一次依旧是半个多小时的车程,但我们去往的是完全相反的方向。

     我们住进新家,晏阳很开心,进门之后说:“哥,你先收拾,我出去一趟。

    ” 他转身跑出去,很快就回来了。

     晏阳回来时怀里抱着两大束花,一束百合,一束太阳花。

     他往客厅一站,突然一愣说:“我忘了,我们还没买花瓶呢。

    ” 最后,我们俩坐在客厅咕嘟咕嘟喝了四瓶矿泉水,然后用剪子把瓶口剪掉,将花插在了里面。

     晏阳看着那简陋的“花瓶”笑得不行,笑着笑着,他不出声了。

     “怎么了?”我问。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深呼吸,轻声对我说:“新生活竟然就这么开始了。

    ” 76 76 人活着其实就是麻烦。

     有时候我想,我们每个人出生的时候其实都攥着一根打满了结的线,每一步的成长都是在解线上的结扣,一个一个解开,有的人解开了全部然后心满意足地死去,有些人尚未完成就已经筋疲力尽离开世界。

     说不清究竟谁更幸运些。

     我以前是不信命的,但后来,或许是因为我跟晏阳之间的羁绊太深,这种跟血缘有关的羁绊会让我有种很深的宿命感。

     命里的给的一些,是逃不掉的。

     比如爱,比如恨。

     逃不掉,但可以面对。

     我跟晏阳的“新生活”就这样开始了,搬进新家,伴着他买来的鲜花。

     当天晚上晏阳一个人出去了很久,快到午夜才回来。

     他回来的时候,带着一身的春夜潮湿,我一直坐在玄关的鞋凳上等他,等到他回来第一时间给他开门。

     我知道,每个人都应该是独立的,当一个人过分依赖另一个人的时候,他可能会成为对方的负担,但自从我被晏阳接回来,我就好像真的把自己的一部分趁着他睡觉时粘在了他的筋骨上,他只要不在我眼前,我就开始牵肠挂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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