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暄,你看这样行吗?”
我突然听到他说这句话,转过去看他的时候发现他竟然想拉我的手。
我赶紧抽开,被他碰到让我觉得恶心。
“我对不起你是真的。
”
我已经听了太多遍他丝毫不真诚的“对不起”,他真的应该跟他的小儿子学学该如何向人道歉。
“不管怎么说,他是你亲弟弟。
”
原来前面的所有都只是铺垫,这里才是重点。
“晏阳回来跟我们谈他确实喜欢男人的事,家里已经鸡飞狗跳过一阵,只是我们怎么都没想到那个人会是你。
”
我终于抬起眼直视他:“他回来出柜?”
大概看出我总算愿意沟通,他甚至有些激动。
“我们早就发现他不对劲,他妈在整理他乐谱的时候发现一张夹在里面的照片。
”他又开始叹气,盯着我的手指看。
我的手指上还纹着跟晏阳一模一样的纹身,那是我们摘不掉的婚戒。
“拍的是你们的手。
”
我想起来了,晏阳确实拍过。
他要拍我们十指紧扣的样子,拍下这对“婚戒”。
原来这个春节他是回来处理这件事的。
我重新闭上眼,心里却已经没有了更多的波澜,死水一潭,是因为想起晏阳的话,他现在不相信我们是相爱的了。
我应该回去争取,去告诉他其实我是真的爱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确实爱他。
只可惜,我的爱和我的恨一样多,污水一样的恨意弄脏了我对他的爱。
事到如今,我也没资格再要求他什么了,我连请求谅解的立场都没有。
“你放过他,”他说,“你恨我,我知道,你想要什么补偿都行,放过晏阳,他还小。
”
我本来很平静的,也以为自己可以平静地等到他滚出去。
然而他的这一句话让我再次爆发,我手上还扎着针,猛地抬手抓起桌边的东西疯狂地砸向他,手背却丝毫没有痛感。
放过晏阳,他还小。
“你怎么不去死啊?”我像个杀红眼的野兽,被突然闯进来的医生和护士拦住,“你死了我就放过他。
”
我知道,在他们眼里我已经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没有人会在乎一个疯子的死活,或者说,作为一个疯子我最好的结局就是早点死。
我喊得声嘶力竭,却不记得自己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