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的医院走廊,医生摘下的口罩。
哭嚎的声音,还有自己大脑的那种麻木。
一切都像是单曲循环般一遍又一遍,一幕又一幕地在许砚谈的心屏上践踏。
男人躺在太平间,脸色嘴唇都已经翻了白,那颗长着须须的黑痣还挂在脸上,昨天才又被人调侃过。
那句“检察官是社会最后的良心”,仿佛还在耳畔。
许砚谈记得,记得自己双膝跪在地上时的那股痛感。
再怎么用力,都无法焐热他的手。
医院地板上还未擦去的血迹,猩红了他的眼,刺发了他执拗疯狂的骨性。
周围的亲属同事都在哭,可是许砚谈握着他的手,只觉得听到一直有人在笑。
得意的,阴凉的笑声。
他恨不得握起刀刃,抄起棍棒,甚至举起拳头。
可是下一秒,他又被一个又一个人扑过来压住,他无能咆哮着,却怎么也碰不到罪魁祸首的身体。
他双手十指抠地发力,弄得甲缝都在流血,血迹随着手指在地上留下蜿蜒的痕迹。
许砚谈暴起青筋,挣脱一切,举起拳头挥向面前无脸人的时候。
岑芙惊恐的脸忽然出现在眼前,她纤细白皙的脖子上,架着闪光的刀。
她吓得浑身颤抖,对他摇着头。
“许砚谈……”
“我怕……”
许砚谈倏地睁开双眼,从床上惊坐起来。
灰色的被子被他一掀在旁,隔着衣服,精壮的胸脯剧烈起伏着。
卧室的寂静被他凌乱的呼吸打破,许砚谈抬手一抹额头冒出的汗,从枕头底下捞出手机,翻找通讯录播出岑芙的电话。
深夜,电话嘟嘟等待接听的声音格外清晰,电话刚响了两秒。
许砚谈却挂断了电话。
手臂脱力,手机被他随便扔在了床上。
这样的回忆梦,许砚谈这一年来不是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