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水流顺着头顶躺下来的时候,身体得到放空,她在脑海里仔仔细细过了一遍沈星怀在车上所说的话。
其实,放着这样一个气质与颜值并存,且品性端正的优秀男人在眼前,不心动是不可能的。
可所有的问题都出在她这里。
不祥,灾星,害人精。
这些标签自养父母死的那年,就牢牢贴在了她的身上。
沈星怀越好,她便越不敢靠近。
他是,身旁的每一个亲人,都是。
如同周遥所说,像咱们这样的人,注定了就是要孤独终老的。
书房内,男人在电脑前端坐良久,手机已经被他握出温热。
看一眼时间,十五分钟过去,她大概要洗好澡了。
电话还是拨了出去。
“宋医生,在经历那场地震之后,她有没有可能,会忘记一些事情?”
那头的人沉默两秒,似作了简短的思考,然后笃定回应他:“倒是有这个可能的。
”
见他没应,又追问,“她如何了?”
男人往门口瞟一眼,声音压得很低,“没事,就是想确定一下。
”
叶望舒洗完澡出来,突发兴致去看看几只小雏鸟。
心里想不通的事情,她就不愿多想,找一些旁的事情来转移注意力,是她多年来形成的自我保护意识。
否则,光是苏晴那道坎儿,她都迈不过去。
几天不见,小雏鸟已经长出了一些稀松羽毛,脑袋也大了些,很丑。
伸手触摸,熟睡的小东西惊醒,一个个长大了嘴巴等待投喂。
她去厨房拿了些肉泥过来,经过连接花房的连廊时,没留神脚下踩了空,整个人都摔了出去。
沈星怀在书房听到动静下楼时,她已经被提前赶到的周姨搀扶了起来。
瞧见她胳膊肘上渗出来的鲜血,他也差点腿软没站住。
“怎么摔成这样?”
小姑娘身子弓着,小脸扬着,冲他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