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没有失礼,能得立德挂念,我也心生欢喜。
”
手心与手背短暂碰上,触感温热,没有一丝冰冷,反而叫宴江一时有些不习惯。
想要收回手来,却没想下一瞬,就被蔡立德反客为主地抓握在掌心。
“浮生啊……”蔡立德维持着有些垂头丧气的姿势,抬起眼,那双永远清明通透的眼不知为何蒙上些许伤感,以及更多宴江看不懂的情绪。
他压低了声音,似唤似叹,“你不必勉强自己说这些。
”
“什么?”
“我知道你一定无法理解我的心情,我自己也是。
在来时的路上还摇摆不定,可一见到你,就”
啪
一声脆响兀然打断了话语,两人同时转头,便见是那斜斜倚靠在墙角的扫帚被风刮着倒下。
蔡立德像是突然惊醒,他猛地放开宴江的手,身体后仰,坐直到自己的座位上,眼中的情绪也重新藏进了最深处。
他深深地呼吸几口,强迫自己平复方才冲动的心情:“抱歉……”
宴江却只觉得他怪异,悄悄把手藏进袖子里:“为何又道歉?立德,你是不是有事想说?”
“是,也不是。
”蔡立德含糊其辞,避开宴江探究的目光,看向窗外。
他来时已是午后,一番叙旧下来,太阳已经差不多要往下挪了,外头的天空微微发橘。
“浮生,天色已晚,你还病着,我也一路疲乏,本不该打扰这么久的。
这段日子我便在爱梅乡住下,等你我都休息好了,再好好叙旧,可好?”
宴江自然也是疲惫的,迟疑地点点头:“也好……”
立德便站起身来。
没叫病人起身送客,他自己逃跑般疾走两步,拉开虚掩的破门,又在跨出门的前一刻生出某些不安,再次回头确认:“那,一言为定,我改日再来。
”
“浮生随时恭候。
”
二十八
破旧木门被小心带上,昏暗与沉寂重新笼罩屋内。
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宴江疲惫地卸下力气,腰身酸软得再也支撑不住身体,整个人软绵绵地往后倒。
撤去鬼王弄来的奢华家居,他原本的家中连张带靠背的椅子都没有,这一倒,预想中是要连人带凳子一起摔到地上去的,肩背却意外地在半空中被一股冰冷的雾气托住。
随后,一个怀抱凑了上来。
“就这么往后倒,是在等本座抱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