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
”
宴江脸上便露出了极其明显的惊讶,盯着那处没有任何疤痕的光滑皮肤看了好一会儿,才讷讷道:“大人已经痊愈了。
”
至少一个月前,从鬼王头一次同他坦诚相待时,便已经好全。
“怎么?轮到你嫌本座惹祸,想赶我回地府了?”
“不……不是的。
”只是一句打趣,宴江却似被戳中心思一样,莫名地有些心虚,否认得毫无底气。
说不上嫌,可他是真的怕极了鬼王,以及鬼王带来的其他亡魂,哪怕没有昨夜,他也确实日日都在盼着对方离开的那一天,所以鬼王的打趣,其实并没有说错。
“真狠心,本座鬼体里头可还是伤着的呐,难怪世间都说负心多为读书人。
”
时崤凉凉地感叹,更多的是故作姿态,心中并不那么在乎书生的意愿。
他又收紧了手臂,轻轻吻上宴江的脖侧,鼻翼一抽一抽地开合,深深嗅闻人类身上自带的魂香:“不过看在阿浮是一味「良药」的份上,在本座回到地府之前,定会好好待你。
”
“什么是”什么是良药?
疑惑还未来得及问出口,却被外来的动静打断。
这座偏僻简陋、鲜少有人愿意光顾的破草屋突然被敲响了木门,伴随规律而不失礼貌的叩门声,一道属于年轻人朝气十足的声音穿透土墙传来。
“请问这里是宴浮生的住所吗?在下蔡立德,特来拜访昔年同窗。
”
二十七
宴江惊讶看向鬼王,却见对方皱起眉,一抹鬼气脱手,无声无息地顺着墙角溜出去。
片刻后,时崤面色重回平静,松开双臂,把他从怀中扶起:“无碍,去见客吧。
此人先前与阿浮在驿站偶遇,本座已经抹掉了他的记忆,你只当那夜不存在便是。
”
他的手一挥,前厅的一切装潢尽数消失,重新露出穷困潦倒的本来面目。
门外的敲门声还在继续,宴江穿上外衣,看看外头,又看看鬼王,欲言又止。
时崤见状便弯下腰,握住宴江细白的脚脖子放到自己膝上,捡起床边摆着的鞋,亲自给他穿,“还有,别起不该起的心思。
”